「太子不必拘束。」他看向了殊曲迎手中已是攥成粉末的糕點:「太子蒞臨小王車架,沒什麼可招待的,這些糕點太子若是喜歡,小王便贈與太子。」
小王?書裡面皇帝沒有子嗣,如今封王的除了一個外姓的逍遙王以外,就剩下皇上那小了他三十歲的弟弟——厲王。
厲王在書中那是一個狠角色,主角當上太子之前,他可是整個天啟朝下任皇帝最熱門人選,他這太子歸位,最想讓他死的怕就是面前這位厲王,皇后都要靠邊站站。
可是書上沒有假太子和他的戲份啊,如果說殊曲迎是小boss的話,面前這個厲王就是書裡面中後期的大boss。甚至在太子之位不穩的時候逼皇帝將女主許配給他。
是宋其琛和宋意逢那完美愛情中間最大的阻撓者。
後來意圖造反的當晚,被皇上派來的奸細舉報全軍覆沒,沒辦法他便帶著女主被貶西疆,養精蓄銳後重振旗鼓殺回京師。
全書一百萬字,至少七十萬都和他有關,相比自己這個三萬字解決問題的小反派,簡直是不夠看。
emmmm殊曲迎扯了一抹討好的笑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大反派和小反派交流經驗麼?
厲王確當沒看到殊曲迎的窘迫一樣:「小王本來今日也想拜見宋大人,見殿下先去了,便在外面候了一候。沒想到殿下竟上了小王的車架,殿下要去何處,可要小王送您一程?」
厲王這番話恭敬的很,可是殊曲迎聽來滿是惶恐,只覺得面前人冷冷的對自己說一句:「放肆,還不滾出去。」這樣的話,自己聽起來才舒坦點。
「不勞煩王爺,我自己走自己走……」
「不殿下要去何處?」厲王又問了一遍。
「回……回宮。」
殊曲迎哆哆嗦嗦的又坐了回去。
緩緩地,糕點盤子朝他那邊移動,直到微涼的盤子輕輕碰上了殊曲迎放在小桌案邊的指尖:「殿下似是很怕我?」
整個空氣凝了一股肅殺在其中。
「小王還以為太子殿下早有結交之意,不然幾日之前的子時為何駕著馬車在我府外繞來繞去?」
殊曲迎瞪大了雙眼,連害怕也忘記了:「你怎麼知道?」
厲王不答,他看向車外:路旁有一老婦人挎著籃子牽著孫女,手裡還緊緊攥著求來的護身符,垂頭退在一旁,等待他的車架過去。
他張嘴,放在更寶用來嚇唬宋府人的小調被他一句一句的緩緩念出:「敗北鳳凰不如雞,虎落平陽被犬欺,真龍受困無人知,偏叫假龍話語欺。」
他看向了已經呆若木雞的殊曲迎:「不知殿下可否幫小王解一解這句話?」
他的話猶如刀刃步步逼近:「或者說,小王一會去宋府見見那受困的『真龍』?」
「你不能動他!」殊曲迎猛地抬頭對上了厲王探究的那雙眼睛。
厲王靠在車壁上,一副瞭然的神色:「剛來就與皇后交惡,又跑到宋府來說這番話,你怕不是下一步就要砸了我這馬車,將所有矛頭都對著你,好讓宋府那『真龍』能夠休養生息?」
沒有,我絕對沒有想要砸您的馬車的意思。
「你對那位到真的是情深義重。」
這個真沒有。
殊曲迎腦袋轉的飛快,他破釜沉舟般的說道:「皇后現在勢大力大,太子就算是歸位與您來說也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毫無根基……」
您不如與我聯手對付皇后。他這番話還沒說完,只看見厲王那放在小桌板上的手撫上了自己的下巴,略有所思的問他:「二十多歲的人跟我相比是乳臭未乾,你可是在說我老?」
「……」
此時馬車一停,到宮門口了。
殊曲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寢宮,只知道自己回去的時候更寶已經換回了侍者的衣服站在寢宮門口張望,瞧見了殊曲迎一溜小跑的跑到了他跟前:「太子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預備上了茶水,您進一口?」
「事情辦好了?」殊曲迎嚇的魂都要飄了哪裡來的心情去喝茶,他當初編寫那個小調的時候只怕是人家聽不懂,誰知道來了個聽的太懂的。
更寶點點頭,他做奴才的有的事情該懂,有的事情不改懂。
「見著人了?」
「見著了。」總算是有一件事辦好了,如此以來宋府全府上下保護著,厲王想要殺人怕也沒那麼簡單,他走了幾步,想要去睡個覺補足一下精神,誰知更寶卻擋在了床前,為難道:「殿下還有一件事情。」
「皇上昨日遣人來給您畫像,太子您身體不適便讓那畫師對著假人架子畫那太子袞服,如今袞服已經畫完了,您是不是賞臉讓畫師看看您的臉在作畫?」
殊曲迎皺了皺眉頭,他這個太子是一分鐘也不想當了,忽然想到一個人:「剛才你不是說見著人了麼?」
「啊。」
「你就憑藉腦海中的回憶,將那人的相貌指點畫師畫出來不就行了。」
這可把更寶嚇了夠嗆:「可您才是太子啊,若是被人發現了?」
殊曲迎囑咐道:「那畫師也沒見過我,你指點他畫完的時候,將畫給我掛牆上,我要時時刻刻的看著。」
殊曲迎說到做到,那畫捧回來之後,他便掛在了床帳之中,每逢睡前用毛筆寫畫九九消寒圖一樣,一天寫一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