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为什么希望江陆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想让她完完全全变成江家人的原因,至少江陆陆是在一个健康又幸福的家庭里成长,以后不会在家庭的事情上受委屈。
江酩脑子一时乱糟糟,他还是没搞懂简随怎么就变成禹厉的儿子了,怎么就是简随把当初的自己和程因泽拆散了。
江酩认为他真的要去找简随好好谈一谈了。
当江酩说出要去找简随的时候,程因泽问了句,“找了他之后还会回来吗?”
见江酩沉默,程因泽神色近乎麻木,他绝望的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江酩抽出手,他将程因泽微凉的手放进被子里,在程因泽恳求的目光里,他脑海里全是简随那句,选他就不要再见我。
这时江酩手机响起,是简随的电话,上面“简随”二字还是简随亲自输入上去的。
江酩问他为什么不是“心肝宝贝开心果”之类的称呼。
简随回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些都是虚假的,唯有“简随”二字是真的。
江酩握着振动不停的手机,心如乱麻酸胀不已,他如实回他,“我不想骗你,我也不知道,但我现在想的只有简随。”
程因泽眼底一片死灰,像是被掏空灵魂的玩偶,只剩一具空落落的躯体,看起来无比哀伤脆弱,好像轻轻触碰就会碎。
他轻轻哀求:“酩哥,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至少剩下的时间里,陪着我好吗?”
江酩手里的手机还在振动,但此刻他疑惑程因泽的“没有多少时间”是什么意思。
疑惑间就见程因泽的鼻间突然流出血,程因泽也感受到了狼狈的抽出纸巾擦着血。
江酩慌忙上前帮他止住鼻血,“上火?”
“是白血病,我现在是不是很丑,之前就查出来了,我以为会好的,谁知道最近”程因泽自嘲的笑道,他胡乱擦着血,最后像是放弃了似的也不管有么有擦干净,他躺回床上闭上双眼不再看江酩。
他还能凭什么留住江酩呢?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生病,他依然会选择做那个隐藏所有情绪待在季月月身边的程因泽。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他才会有勇气回到江酩身边。
“你走吧。”
程因泽说。
声音干哑像是没了水分的枯叶。
空气一时安静,静到程因泽恍惚以为江酩已经离开。
直到——
江酩温柔的用沾了水的手帕擦着他嘴角的血迹,“不丑,你一点也不丑,我会陪你的,等会叫医生过来做检查,之后听听医生怎么说,好不好?我会陪着你的,不要怕阿泽,我们一起面对”
不管之前说过多少狠话,下过多少次决心,只要看到程因泽流泪,江酩才发觉,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处依旧有程因泽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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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回了禹家,但是简随依旧不肯住在那,又正好放暑假,他给禹琛打过去电话。
电话那头的禹琛愣了下,但很快就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后,禹琛发觉这些事情也真的为难简随了,当初禹家除了自己反对禹厉离婚再娶,还有一个反对者就是自己母亲也就是简随奶奶了,后来依旧没阻止的了禹厉娶于珊珊,老太太被气得脑梗,一度下不来床,直到做了手术后才好了些。
自己大哥把老太太搬出来,就是一向厌恶禹家的简随,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也无法拒绝了。
简随暂时住在了禹琛家里,当他看到安南宛如在自家一样穿着明显是禹琛的短袖给自己开门时,简随承认,他是有点懵的,以为自己进错了门。
简随看了眼门牌然后又看向安南:“你…”
安南有些局促的摸鼻子:“我…”
简随垂眸思索了片刻后抬眸:“学校传的风风火火的,公然在禹教授课上捣乱的,该不会是你吧”
安南反应了会:“啊对,是我,所以被他带回来教育了”
简随眼一眯,拖着尾音,意味深长的“哦~”了声。
禹琛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听到动静他很快出来,正在考虑给简随介绍安南到时候,简随皮笑肉不笑的叫了安南声“婶婶啊…”
禹琛没有反驳,甚至觉得简随的称呼还挺对。
安南本想问他,这么明显就能看出他是被压的那个吗?但现在场合也不太适合问,而且关键简随喊的确实没毛病。
安南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看自己走路的背影,难道自己走路的时候屁股扭的太厉害?所以简随才一眼看出来他是下面的?不然也不会叫婶婶。
起码也是叫叔叔吧!
等等,叫叔叔的话,自己和江酩是一样大的,那简随和江酩不就差辈了嘛!
等等,也不对,叫婶婶不也一样差辈了!
禹琛和简随哪能想到短短几分钟,安南的思绪可以跑那么远。
简随对禹琛的性取向没有一点吃惊,因为小时候的记忆隐约存在,禹琛和自己母亲简安之说过性取向的事情。
当初的禹琛也不过十五六岁,似乎很惊恐,好像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男生。
简安之知道后,她温柔的安慰着禹琛,“不要怕,喜欢的人是男生,只是刚好性别和你一样,而且爱是不分性别的。不过这件事我建议你不要讲出来,不然在这个家里,你既保护不好自己连你爱的那个人也保护不了。”
事实上简安之说的也没错,禹琛和初恋就是被禹老爷子拆开的,当时的禹琛也确实没有能力护着爱人,那段恋情最后也是以遗憾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