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晏走進病房,沈慈書蜷縮在床頭,病床前圍著好幾個醫護人員,他就像聽不見對方說話,低頭沉默著,就像失去養分的花朵,但只要有人靠近,他就像驚弓之鳥似的打寒戰,整個人陷入一種極度的驚恐中。
蔣晏見狀,對沈慈書的主治醫生說:「我來吧。」
主治醫生把藥遞給蔣晏,他來到病床前坐下,沈慈書聽見動靜,微微縮了縮肩膀,半張臉埋在陰影中。
蔣晏放緩語氣說:「別怕,是我。」
認出是蔣晏的聲音,沈慈書緊繃的情緒稍稍放鬆下來。
蔣晏把手裡的藥片送到沈慈書嘴邊,「醫生開的這藥對你身體有好處,吃了以後才能早點出院。」
「難道你不想早點回到家人身邊?」
沈慈書抬頭看了蔣晏一眼,模糊的視野里男人的眉眼無比溫柔,絲毫不像記憶里那張壓迫可怕的五官。
蔣晏又把藥往沈慈書嘴邊送了送,語調放得更輕,「張嘴,把藥吃了。」
半晌,沈慈書終於張開蒼白的嘴唇,安靜地把蔣晏掌心裡的藥吃了進去。
第4章比他想像中漂亮
柔軟的嘴唇擦過掌心,泛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蔣晏背脊僵了一下,他面不改色地抽回手,把水杯遞到沈慈書嘴邊,「喝點水。」
沈慈書聽話地含住杯沿,把水連著藥一起吞了進去。
一旁的護士打說:「還是蔣總有本事,我們剛才勸了那麼久,沈先生都不願意吃藥,您一來他就配合了。」
蔣晏嘴角極快地掠過一抹很淺的弧度。
也許知道是蔣晏把他救出地下室,所以沈慈書只相信他一個人,就像養了很久的小狗固執地只認一個主人。
有蔣晏在場,接下來的檢查很順利,雖然沈慈書身體克制不住地緊繃細顫,但一直沒有反抗,安安靜靜的接受檢查。
檢查結束之後,醫護人員退出了病房,只剩下蔣晏和沈慈書兩個人。
蔣晏替他掖了掖被角,「我已經拜託警察局的人幫你找你的家人,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沈慈書聽懂了蔣晏說的話,失焦的目光有些許的波動。
過了一會兒,他伸出細瘦的手,在床單上歪歪扭扭地寫下「謝謝」兩個字。
這還是沈慈書第一次主動回應蔣晏,他頓了頓,看著對方真摯的目光,微微勾起唇角,「不客氣。」
大多數時候沈慈書都是安安靜靜的,他習慣性地蜷縮在床頭,好像還沒有習慣被解救的日子,仿佛始終有條無形的鐵鏈拴住他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