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晏沒有注意到的是,沈慈書緊繃的身體緩緩鬆懈下來,就像逃出危險的小動物似的,放軟了身體任由蔣晏為所欲為。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順理成章。
地下室里很快響起意味不明的聲音,姚正站在地下室外面,隔著門口聽著裡面的動靜,心裡微微動了起來。
他回過頭,透過門上的窗戶,看見沈慈書被蔣晏壓在身下。
姚正臉上火辣辣的滾燙,只是看了一眼就急忙收回視線,感覺身體變得不太對勁。
他飛快從口袋裡掏出耳機戴上,盯著面前潔白的牆壁假裝發呆,把身後的聲音都隔絕在外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劇烈的情事終於結束了,蔣晏剛鬆開沈慈書,對方立刻蜷縮起來,那是沒有安全感的動作。
蔣晏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就在他整理好西裝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餘光瞥見床頭和牆壁之間的縫隙里露出什麼東西。
蔣晏的眼睛眯了起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沈慈書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蔣晏離開,他抬起頭,看見蔣晏正盯著某個地方打量,他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看見被他藏在床頭和牆壁縫隙之間的書不知道什麼時候露出了邊角。
沈慈書的身體瞬間冷了下去,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眼見蔣晏伸手去拿,他下意識抓住了對方的袖子。
對方的反應引起了蔣晏懷疑,再看沈慈書慌張的表情,他沉聲說:「鬆手。」
沈慈書用力搖頭,細瘦的手指因為用力變得蒼白,眼睛裡泛著若有若無的水霧,泄露出幾分乞求。
蔣晏話里充滿威脅,「我讓你鬆手,耳朵聾了?」
無論蔣晏說什麼,沈慈書都不肯放手,他徹底失去耐心,一把甩開沈慈書的手,把塞在床墊和牆壁縫隙之間的東西抽了出來。
一本印著文字的書映入眼帘。
蔣晏目光微微眯了起來,看向沈慈書的目光驟然被寒意裹挾,冷冷地說:「這是什麼?」
沈慈書渾身發冷,好像被凍住了手腳,半天做不出反應。
蔣晏狠狠把書砸在沈慈書臉上,低沉地說:「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這書是從哪裡來的。」
厚重的書本砸在臉上,沈慈書的睫毛疼得顫抖了幾下,眼角的位置以肉眼可見的度腫了起來,他緩緩抬起頭,看著蔣晏陰沉的面色,喉嚨像被棉絮緊緊地堵住,連呼吸都有些困哪。
蔣晏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質問:「是誰給你的書?」
沈慈書指尖陷入了地板,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看著他這副樣子,蔣晏轉頭看向門外的身,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測,忽然說:「是姚正給你的?」
聽見蔣晏這麼說,沈慈書猛地抬起頭,瞳孔微微睜大,他連忙搖頭,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字:不是。
「不是?」蔣晏說:「除了他還能有誰?」
沈慈書擔心蔣晏遷怒對方,飛快地寫字,因為驚懼所以有些歪歪扭扭的:那天姚先生給我送飯的時候不小心把書落在了這裡,被我偷偷藏了起來,他根本不知情。
蔣晏看著沈慈書通紅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沉默片刻後,他把姚正叫了進來。
姚正剛摘下耳機就聽見蔣晏叫他,正奇怪發生了什麼事,他走進地下室,看見沈慈書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顯得有些狼狽,腳邊躺著的正是他前不久送給沈慈書的書。
姚正臉色微微一變。
蔣晏把姚正的表情收入眼底,盯著他的眼睛,「沈慈書說他偷了你的書,是這樣嗎?」
姚正愣了一下,他餘光瞥見沈慈書朝他不易察覺地搖頭,好像讓他不能承認。
在蔣晏充滿壓力的注視下,姚正做了良久的心理建設,好半晌,他低下頭,喉嚨艱澀:「是,前幾天我發現書不見了,以為丟到哪裡去了,沒想到被沈先生拿走了。」
第29章帶你離開這裡
聽見姚正這麼說,沈慈書緊繃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
只要姚正不承認,就不會被他牽連了。
蔣晏盯著姚正看了很久,直到姚正後背布滿冷汗,他才冷冷地說:「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你就可以不用幹了。」
姚正感覺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壓著脖子,「是。」
蔣晏沒再施捨給他一個眼神,沉聲說:「出去吧。」
姚正猶豫地看了眼沈慈書,見蔣晏目光逐漸變得不悅,他眼裡閃過一抹愧疚,離開之後從外面把門關上。
蔣晏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地板的書本上,他彎下腰,把書撿了起來,映入眼帘是《肖申克的》幾個大字。
蔣晏隨手翻了幾頁,冷笑一聲,「你以為自己看了這種書,就能跟裡面的人一樣重獲自由?」
沈慈書單薄的身體像風吹落葉一樣在顫,急忙在地上寫字:我只是用來打發時間而已。
蔣晏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的話,兩指捏著沈慈書的下巴,看著他露出吃痛的表情,「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不可能離開地下室,你只配待在這個地方,為你做過的事情贖罪。」
沈慈書蒼白的唇部顫抖著,眼裡被濕潤的霧氣覆蓋吞噬,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他聽不懂對方的話,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事,要讓蔣晏這麼對待他。
蔣晏失去耐心般毫不留情地甩開沈慈書,他隨著這股力道摔在床上,眼前一片黑一片白,好不容易再抬起頭時,看見蔣晏拿起了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