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保鏢看見蔣晏抱著沈慈書出來,懷裡的人臉色慘白,褲腿上還在滴血,不免有些緊張起來,「蔣總,沈先生他。。。。。。。」
蔣晏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開車把沈慈書送去了醫院。
車子一路疾馳到醫院,沈慈書很快被送進了手術室,隨著大門關上,走廊里重恢復安靜。
蔣晏坐在座椅上,他的掌心和襯衫上到處都是抱沈慈書時沾上的血,指尖仿佛還能感覺到時對方在他懷裡時冰涼的感覺。
他不用猜也知道,這肯定是孟臨川的手筆。
他之前之所以沒有制止,是知道孟臨川心裡有數,就算做得再過火,也頂多是給沈慈書點教訓。
但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想到沈慈書在地下室裡衣衫凌亂的樣子,還有流血的部位,他心裡隱隱有了個不好的想法,除非孟臨川對他做了那種事,不然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
想到這裡,蔣晏拿出手機,給孟臨川打了個電話。
「你今天對沈慈書做了什麼?」
電話一接通,蔣晏直截了當地問,孟臨川先是一頓,語氣輕描淡寫地說:「我能對他做什麼,就是找人教訓了他一下。」
蔣晏微微眯起眼睛:「你睡了他?」
孟臨川立刻否認,「你說什麼呢,我根本沒動過他。」
蔣晏目光深邃難辨,「你沒動過他,他怎麼流那麼多血?」
孟臨川語氣里充滿無奈:「我真沒碰過他,我又不缺床伴,至於霸王硬上弓?」
「再說了,他都給你爸玩爛了,我才不稀罕呢。」
蔣晏很了解他這個發小,如果真的對沈慈書做了什麼,沒必要遮遮掩掩,更不可能在他面前撒謊。
但如果不是孟臨川對沈慈書做了什麼,那他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你好好的怎麼突然問起這事?」電話那頭響起孟臨川的聲音,「是不是沈慈書出什麼事了?」
蔣晏沒有回答,沉沉說了聲沒事,隨即掛斷了電話,他看著手上干透的血,一種莫名發悶的情緒在胸口悄然蔓延。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大門從裡面打開,出來的人是沈慈書的主治醫生。
蔣晏起身走了過去,看著面前摘下口罩的醫生,沉聲問道:「他人怎麼樣?」
主治醫生看蔣晏的眼神有些不悅,明顯把他當成了導致沈慈書住院的罪魁禍,語氣也不太好,「孩子沒有保住,病人流產了。」
第2o章省了不少麻煩
蔣晏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麼?流產?」
醫生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你在跟我開玩笑?」蔣晏只覺得荒謬,眉宇間有幾分冷意,「他是個男人,怎麼可能懷孕?」
醫生見多了家屬這種反應,態度還算耐心,「你聽說過雙性人嗎?」
蔣晏微微皺眉,醫生這句話讓他覺得莫名其妙,好一會兒才說:「在聞里見過。」
醫生不緊不慢地解釋:「沈先生就是雙性人,雖然他的身體外觀看起來跟普通男性沒什麼不一樣,但是身體內部的構造跟女性相同,有一套發育成熟的生殖器官。」
蔣晏面色緊繃,「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沈慈書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樣懷孕?「
醫生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
蔣晏看醫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想起今晚沈慈書身上不知道從哪來的血跡,還有上次在浴室里看見沈慈書微微隆起的小腹,事到如今,真相擺在面前,不由得他不信。
沉默了片刻,蔣晏忽然說:「他肚子裡的孩子幾個月了?」
醫生看著手裡的檢查報告,「將近兩個月。」
蔣晏垂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握緊。
兩個月……
那就是他第一次在醫院跟沈慈書發生關係的時候。
在聽見醫生告訴他結果時,他蔣晏還以為沈慈書懷的也許是他父親的種,沒想到居然是他的孩子。
蔣晏心口浮起一股連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沉聲說:「你確定,孩子真的流掉了?」
聽到蔣晏問起這種話,醫生的臉色自然而然不太好看,畢竟沈慈書被送來的時候渾身是血,身上到處都是淤青,一看就是經常被人暴力對待,再加上蔣晏這副看不出喜怒的樣子,醫生一下子認定他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才會這麼問。
醫生沒好氣地嗯了一聲,「病人送來的太晚了,加上他流了那麼多血,而且他身體本來就虛弱,能保得住才怪。」
「要是早一點送到醫院,說不定孩子還能保住。」
醫生客套地表示遺憾之後就離開了,蔣晏推門走進病房,只見沈慈書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色幾乎和身下的床單融為一體,身上沾滿血跡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乾淨的病號服,就像個安靜漂亮的布娃娃。
蔣晏來到病床前,複雜的視線從沈慈書臉上掃過,落在他平坦的腹部,原本微微隆起的弧度此時變得平坦。
本來蔣晏只是想折磨對方,所以當他知道孟臨川欺負沈慈書,他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沒想到沈慈書居然能像女人一樣懷孕,還因此流產。
不過這個結果也好,倒給他省了不少麻煩。
即便沈慈書沒有流產,他也不可能留下這個孩子。
他怎麼可能容忍他父親的情人給自己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