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门分海一刀,他还真没办法斩杀本就能虚实转换的血神子。
那种虚不受力的血雾,捅一刀一个窟窿,又有什么意义。
血雾涌动之间,就重新长好伤口。
非得斩杀其中更深层的一些规则类别的本源,才能彻底斩杀干净。
“若是领悟出其他绝招,就算修为再高一些,实力更强一些,也很难对那崔广陵造成太多伤害。”
想到这里,再来看两位内府长老。
周平安就明白对方为何对自己这般重视了。
敢情,他们也不敢闯阵,不敢进去与那崔广陵厮杀一番。
生怕污浊了精神和肉身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把那血神子除掉。
只要血神不死,那么,无论做什么,都是在做无用功。
“可惜啊,如果再给你三年时间,把这门刀法领悟更深两个层次,说不定,真的可以修到裂空大成。
到时候,一刀斩出,分阴阳定虚空,破这血神也不是难事。
现在却是难以做到……阵法也破不了,倒不如就此抽身离去,主攻一面……”
左成栋也是摇头叹息。
开口劝道。
周平安讶然:“方师祖是说,把广云郡就此舍弃,留下血魔在此凌虐百姓,祸害乡里?让我等开赴云州?”
这话一出,周平安就立刻醒觉,对方说到底,还是来当说客的。
总算不是以师祖名义强行下令,比起张太炎,还是要强上许多的。
不过,这两位师祖明明看到自己大占上风,为何仍然持不乐观态度,就很值得考量。
“多谢两位师祖好意了,广云不能舍……”
周平安抬眼看向,四面奔走镇压反抗力量的麾下精卒,再想到周边十县,如今杀成一团,清除血灾的军队。
还有,如今已然立足漓右三县之地,把自己当成主心骨的百万生民。
他哪里可能会就这么离开?
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还要不要?
这些百姓还救不救?
自己聚大势,积天运,加修行,突破真武的计划,岂非是一朝崩毁。
那还怎么进步?
“你有所不知,唉……若是能占得广云郡,当然更好。
但是,平安你有没有现,为何广云崔广陵如此胡乱施为,把一郡之地闹得天怒人怨,人心背反,却全然没人多做理会?”
周平安低默然吐出一口长气:“我知道,两位师祖是想说,这广云郡其实已是别人的盘中餐食,是有人早早布下后手,就等收割。”
他抬起头,展颜笑道:“但无论是谁,已经弄出这等局面,开了这个头,收尾就轮不到他来说话。
郡守府,我必破之;血神,也必然会斩杀……
若是两位师祖能相助弟子一臂之力,那自然是感激不尽,若是再劝弟子放弃广云,就不必了。”
周平安摇摇头:“云州有云州的好,广云也有广云的好。
或许张师兄那里,还能图谋裴家,联合朝堂兵马,扫平红莲贼……但那是他的功果,与我无关。唯有这里,我想,再试试!”
“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倔呢?”方成栋眉毛一掀,胡须微动,面色阴郁了下来:“实话跟你说了吧,如今江州地界,梵天宗与轮回宗,争得不可开交……
更有红莲教四处起事,斗成一团乱麻,咱们云水宗再插进去一手,不见得就能得到什么好处。
广云郡既然已经失了先手,被人先行看中,此时虎口夺食,就有无穷凶险。
宗门弟子培养不易,生生折损此地,太过可惜。”
“既如此,那也不必再投入门下弟子,各人全凭自愿,生死各安天命。
周某与师妹在此立下基业,但凭掌中刀,胯下马,倒也不惧何人……”
周平安油盐不进。
说破大天去。
让我舍了这一府十三县,整整将近四百万民众,如此大好基业,跑到云州去为别人摇旗呐喊,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至于梵天宗、轮回宗以及红莲教势力交缠乱斗。
那就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