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谷维持了十几分钟,飞于空中的机甲失去了动力,抬起的手垂落下去,整抬机甲飞下坠。
沈灼下意识地爆精神力链接让无常极前进,但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小。
在那因图特坠入裂谷的一瞬,裂谷被他用最后的腺体能量关上了。
控制机甲离开与防止裂缝中虫族重新爬出的选择中,那因图特选择了后者。
沈灼停在了距离裂缝几百米之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所有人!跟我一起杀!”
这一波虫潮,那因图特消灭了三分之二。
通讯器中没有人阻止这场如同献祭一般的抵抗,后面还能动的战士跟着沈灼,踏过那条裂缝。
再次踩在同伴的身体之上,继续战斗。
。。。。。。
不知道过了多久。
似乎是一生的长度。
天空晦暗如同午夜,大雨从厚密的阴云中瀑布似的落下,将破损的机甲浸透出铁质气味。
沈灼站在机甲顶部,浑身被暴雨打得湿透,将作战服晕染出深红色的液体,顺着低垂的指尖滴落在冒烟的机甲控制室中。
沈灼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右侧肩膀下方的贯穿伤,以及胸骨下侧深可见骨的伤口。
血已经逐渐被雨水冲刷变淡,在他脚下凝聚成红色的流水。
还好,疼痛感受不到。
一开始他还保持着最冷静的理智计划一切。
到最后只是机械性地杀戮。
挥刀,开枪,将眼前的一切都劈成两半。
杀了多少虫族,他已经记不清了。
机甲在一次次撕咬中逐渐破损,一直到方才弹尽粮绝成了一团废铁。
但这里,是人类最后的一道防线。
他们没有援兵,也没有时间回去修整,只有死守。
只能死守。
“还活着的人报数……”
沈灼按下随身的通讯器。
一分钟过去,没有人说话。
“还活着的!报数!”沈灼用力嘶吼出声。
但回应他的依然是茫茫寂静。
少年不敢相信地抬头朝着四周望去。
所有旗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