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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我一呆,有点不是滋味,恨不得立刻就打自己两个耳光才好。虽然是爱人,但不止是心逸,连刑风的过去我也没有了解过啊,我这个情人当得还真是不称职呢。
“嗯,他要是还活着,也该有那么大了吧。”刑风说着,眼中掠过一丝黯然的神色。
我心中一震,从桌下握住了他的手:“你还有我们。”
“是啊。”刑风一下子从对过去的怀念中惊醒过来。
“我们三个会永远在一起的。”我用一种从来没有使用过的严肃口吻保证。
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除非我死,否则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让我毁弃今天的誓言。
刑风浅浅地,温柔地笑:“他呢?”
我微微一怔,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远在京城,让我又气又爱的人儿,无奈地一声叹息:“我不知道。”
“不知道?”刑风睁大了眼睛。
“我和他是不同的人,他要的,我不能给,我要的,他不愿给。”我低下头,虽然还在笑,却是异常地苦涩。
刑风反握住我的手,陪着我沉默无言。
幽然……我从舌间一点点地品味着这个名字,军师,丞相,守护者……从两年前孽缘开始的那个夜晚起,我就明白,无论我们的心靠得多么近,却始终没有办法完全靠拢。因为,在那两颗心之间,永远隔着一条名叫“西焰”的深壑。
9、
不过,县令大人重伤无法理事这个消息还是让我好一阵烦躁,如果连主事的人都没有,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看来要改变计划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把秋平和那个劫匪给找出来。
“风,你知道齐城附近有什么适合躲藏的地方吗?”我敲着桌子问。
“这个……”刑风被问得呆了一下,“齐城本来就富庶,周围村落不少,要藏两个人的话,地方实在太多了。”
“这样啊!”我无意识地端起酒杯小小地喝了一口,暗自沉思着,现在城门戒严,要跑出去并不容易,看来目光还是放在城内比较好。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往哪里躲?酒楼客栈肯定不行,普通百姓家……秋平是齐城人,容易被人认出来,很难躲过挨家挨户搜查的捕快。那么还能是哪里呢?
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刑风的眼睛,看他似乎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样子,我笑了起来。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我直觉反应他要说的话和我是相同的。
“走!”我丢下饭钱,抓起刑风的手跑了出去。
如果我是劫匪,我会怎么做?除了回秋家,我想不出第二个可能。即使换了一个世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中国古话都不会错的。
幸好我还认得路,一阵狂奔回到秋家。
院中一片安静,只有东厢点了一盏昏黄的灯,那是秋夫人的房间。
“不会弄错吧?”刑风低声道,“要是错了,这回你就等着心逸的拳头吧!我可不会帮你。”
“不会错,放心吧!”我一面自信地回答,一面小心地在房顶上挪动。
前不久刚下过雨,瓦片上还残留着水渍,使得倾斜的屋顶更加滑溜。我努力控制脚下的力道,小心地不踩碎瓦片。
刑风虽感不妥,当又不放心我,只能随后跟来。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要是猜错了,那我们贸然到秋夫人屋顶上偷窥可就是件非常失礼的事。万一被人发现,真就百口莫辩了。
不过我还是很有把握的,说不上为什么,但从我踏进秋家的那刻起,我心底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有点梳洗,又有点亲切,但这种事又没办法跟刑风解释。
慢慢地挪到秋夫人房顶上,我趴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一片瓦片。
“小心!”就在灯光透露出来的瞬间,刑风抓住我的衣领往后一拉。我一屁股坐倒在瓦上,几乎与此同时,一枚细小的物体穿出我打开的小洞,若非刑风这一拉,我脑袋上非多出一个洞不可。不过就算如此,刮起的劲风还是让我的脸隐隐作痛。
“何方高人在此?”刑风一脸的凝重之色,显然屋中之人武功之高已出乎他的预料。
“躲得过我这一发铁莲子也算不错了,我也不计较你们的偷窃行为,滚吧!”屋里传出一个清朗的话音。
偷窃?我不禁气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堂堂皇帝居然被人当成鸡鸣狗盗之徒?
不过行踪既然已经被发现,也证实了我的猜想的确没错,我也懒得再在屋顶吹风,干脆地跳下来,然后大大方方推门而入。
“叶公子!”秋夫人轻轻掩住口,满眼惊愕之色。
我打量了一下屋里的另外两人,一人大约三十上下年纪,与秋心逸有几分神似,只是少了点英气,多了一丝儒雅,应该就是秋平了。另一人却是个衣衫褴褛,篷头污面的乞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何如此悦耳的声音。
“夫人认识这位公子?”秋平讶然道。
“这两位公子是小逸带回来的朋友。”秋夫人道。
“小逸的朋友?”秋平眼中依然有一丝疑惑,“不知两位公子为何以此宵小手段进入寒舍?”
“哼!那就要问尊夫人了。”我径自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没好气地道,“本少爷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耍着玩!”
“妾身……”秋夫人俏脸上微微一红,只说了两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对了,小逸呢!”秋平急道。
“还在齐城县衙。”我勉强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心逸的哥哥一点儿好感都欠奉。没见到面还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看倒了,这种感觉就更重了。一想到我的心逸在齐王府受苦,他却能什么都不知道地过快乐日子,我就一阵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