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岚看着眼前年轻了不知多少的书玉,眼里也满是暖意。
前世她嫁入李家,虽说最后将李家给控制在手中,可期间的苦,却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书玉,更是为了护她,死于匪徒手中。
哪怕她后面为书玉报了仇,可在那偌大的李家,却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如今再活一世,她自然知道书玉的忠心,也必不能让书玉再如前世那般。
思及此,沈青岚这才开口冲着书玉认真的解释道:
“我既是战王府的当家主母,自然与战王府上下绑在了一条绳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三个孩子既是战王的孩子,我身为嫡母,自当是要拿出这嫡母的气度。”
“我要做的,并非是一时惩戒他们,将他们逼得与我对立,而是要,收服他们,让他们心悦诚服的认我为嫡母。”
沈青岚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既已嫁入战王府,那这辈子就都与战王府,与霍战霆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那三个孩子说破了天,都要喊她一声嫡母,这是规矩。
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并不是真的与那几个孩子逞一时之气,不过是初入战王府,而要立下的威严。
她要让这三个孩子知道,她就是他们的嫡母,改变不了!
甚至,沈青岚也并没有想过要与他们有多母子情深,可这面上的尊重和恭敬,是她必须要得到的,也是那三个孩子必须要履行的!
书玉听到这儿,眼神不由得也是亮了几分,敬佩道:
“原来如此,那既是如此,为何小姐又非要让那三小姐受那金针过穴和药浴之苦啊?以小姐您的能耐,肯定还有别的法子的不是吗?”
沈青岚闻言,莞儿一笑道: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绝望中的救赎才最令人神往的,不是吗?”
“再者,怡姐儿体弱也是真,虽我有别的法子让她少受一些苦,可也依旧会有副作用,想要痊愈,吃点苦头也应该,也算是个小小的教训……”
沈青岚回了院子后,便又让书玉去把府内的下人管事都给喊来。
既是当家主母,第一天掌家自是该向家奴训话的。
可书玉去了大概半个时辰后才回来,回来时带着的人却是稀稀拉拉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沈青岚此时正在院里的凉亭里,拿着毛笔正在临摹,只抬眸一眼,便已猜到了什么……
沈青岚微微颔首,有些怜惜的看了霍静怡一眼踌躇的道:“能是能,只不过……”
“不过什么?”
老战王妃没怀疑沈青岚会医,毕竟,沈青岚没有必要去骗她。
而霍静怡打小身子骨就不好,战王府也是废了许多心思,才养活了霍静怡。
从前来看的那些大夫也说了,霍静怡这先天的弱症,只能调理,无法治愈。
所以霍静怡的这个身体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心病。
此时在听到沈青岚竟说霍静怡的弱症能治愈,老战王妃又惊又喜的继续道:
“青岚有什么你尽管说,只要能治好怡姐儿,我们战王府自当是竭尽全力。”
沈青岚闻言,安抚的拉住了老战王妃的手轻拍了拍道:
“母亲您别激动,想要治好怡姐儿不难,需要每日金针过穴,再泡以药浴,如此要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彻底治愈,只不过……”
“这泡药浴时,身体要排出那湿邪之气,必是会吃一些苦头,疼上一疼,怡姐儿这么小,儿媳实不忍她遭罪啊。”
“这……”老战王妃只迟疑了一瞬,便是认真道:
“治!既想要个健全的身子,不吃点苦头怎么能行?”
一旁的霍静怡就算平时心眼子多,可到底也是个三岁多的孩子,怎么能忍得住?
当即,霍静怡就愤怒的看向了沈青岚,也顾不得装可爱装无辜了,只冲着沈青岚嚷嚷道:
“什么苦头?你,你分明就是想要公报私仇!”
沈青岚听到小家伙的控诉,一脸震惊的看向了霍静怡,眼里也多了几丝痛心的神色:
“哦?怡姐儿这是说的什么话?母亲与你不是一见如故吗?咱们何时有仇了?你这般说,倒是让母亲伤心了……”
“你……”
霍静怡语塞。
一时间还真就说不出他们有什么仇。
毕竟,她也没有和沈青岚翻脸,不过是在暗搓搓的搞事儿而已。
无法辩解的霍静怡,小脸顿时涨红,吃了瘪,却又无法述说的痛,谁懂?
一旁的老战王妃见状,连忙开口充当了个和事佬,道:
“青岚,你别和怡姐儿计较,她就是被惯坏了,也怕疼,所以才出言不逊,那弱症你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若怡姐儿不听,你随意管教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