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南宫慕予,他原来是想连根拔啊!
他的话一出,武青候更害怕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了,“安阳县内穷困,实在没有闲钱养人了,那山匪都是些流民为了生存才逃到山上,求得也只是活命啊!”
“求的只是活命?武知县可知道那赈灾款有多少?别说养活一个山头,就是养活一只军队,也绰绰有余了~”
“宸王饶命!宸王饶命啊!”
满屋子的人跪着大喊饶命,官员私自招兵买马,可是杀头的大罪,等同谋反啊。
方慕予故意把话说的极重,武青候当然不知道,南宫璃劫走赈灾款是为了招兵买马,他不过是买了南宫璃一个人情。
方慕予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们,就连一旁的南宫璃也捏了一把冷汗,脚底生寒,到底是他小看南宫慕予了,他从来就没想过放他一马。
南宫璃内心风起云涌,表面却故作从容。
“不过,既然本王今日到了,又带了些金鹰卫,就由本王的金鹰卫协助武知县一同剿匪吧!”
金鹰卫?大云国最厉害的一只军队,宸王竟然带来了金鹰卫!
武青候起身后,偷偷的瞥了一眼皇长孙南宫璃,这两人他都不想得罪,但要他选一个人的话,他肯定不能得罪宸王,毕竟宸王手掌大权,他只能对不起南宫璃了。
南宫璃看出了他那一眼要表达的态度,恨意不禁涌上心头,到底是他不够强大,才被南宫慕予钻空子。
夜里,方慕予就宿在了知县府邸,南宫璃守在他的门外,手里紧握这剑柄,心想着除掉南宫慕予的几率有多大。
那支军队可是他的心血,他不能看着他们被南宫慕予毁灭!
他真的想冲进去除掉他那个皇叔,虽然他知道,这里早已布满了金鹰卫,没等他拔出剑,可能就被乱剑砍死了。
南宫璃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最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恨不得将里面的人五马分尸。
没关系的,他可以从头再来。
屋内的方慕予不禁感叹,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孩子啊,不过才十五岁,未来大有作为。
天空泛起鱼肚白,金鹰卫随着县城内的所有的巡捕前往饶山剿匪。
南宫璃想随着巡捕一同前往饶山,却被方慕予一把拉住了手臂,给了他一个眼色,“你等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宸王身娇体贵,自然不能亲自前往饶山,因着县府巡捕人数不足,县府内除了主簿和少许人等留下来伺候宸王,其余的人都去了饶山。
金鹰卫带领武青候等人走后不到一个时辰,知县府邸被大批金鹰卫围了起来,足足有几百人。
只见为首的金鹰卫大喊,“宸王的御赐玉佩在知县府邸丢失,我等受殿下之命,奉命寻找!”
为首的金鹰卫一声令下,大批金鹰卫涌入知县府邸,哪怕主簿拼尽了全身力气,也如同螳臂当车,被扔到了一边。
主簿丢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金鹰卫将知县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就连灶口都没有放过,终于在武知县卧房内发现了一道暗门!
“殿下,找到了!”
方慕予示意南宫璃跟上,按下了暗门机关,随之武知县的床板塌陷,一个地道出现在眼前。
金鹰卫走在前面,方慕予和南宫璃紧随其后,入口开始极为狭窄,走了十几米,便出现一条甬道,两侧是暗门紧闭的耳室。
金鹰卫用内力打开暗门,大量的金银珠宝呈现在众人面前。
方慕予倒还算镇定,南宫璃傻眼了,他只知武青候表面为官清廉,却不知他背地里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
武青候等人被金鹰卫带领出城后,在城外绕了一圈又一圈,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是艳阳高照的下午了。
武青候内心大叫不好,训了借口赶忙赶回府邸,却只见院内摆满了大箱子,足足有十几箱。
他一进入大堂便被人扣压下来,他抬头看着宸王那张谪仙般的容颜,当真是蛇蝎美人啊!
“武青候,你可知罪?”
方慕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武青候输了全部方寸,“哈哈哈哈~原来宸王当日所指之罪,竟是如此,武某人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方慕予没空听他废话,“武青候贪-污赈灾款,假扮山匪,监守自盗,本王现将你所贪-污公款悉数奉还给百姓,至于您,压入京城,等候陛下发落!”
等金鹰卫与巡捕回来的时候,武青候已经戴上了手铐脚镣,被金鹰卫压下去了。
“你去叫人把他贪-污的那些银钱珠宝清点一下,扣除你盗走的那部分,余下的,你自己看着处理了吧~”
武青候贪-污了多年的赈灾款,比起南宫璃盗走的数倍有余,既然南宫慕予叫他自己处理,他自然不会客气。
原来,他当日从南临赶来安阳时对他说的,带他去劫点好东西是这个意思,他早就算到了这一切。
临走前,他们又从主簿和典史家中搜出了一些银钱,方慕予都不客气的带走了。
回南临的马车上,方慕予倚靠着软垫,吃着花栗糕,天色渐暗,他却不紧不慢,好似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帮我的目的是什么?”
方慕予抬头看他,放下手中的糕点,“做什么事非要有什么目的不可吗?我想帮,就帮了。”
“倒是你,要知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南宫璃知道他说的是武青候一事,他以为武青候是个好官,却没想到清廉的背后却是腐-败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