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因的脸随着王妈起哄笑呵呵声音啪的一下红透了,是因为谎话圆不回来的尴尬。
反复强调自己没有失眠,没有心慌。
自己要是搬过去不就成同居了吗?
裴长忌:“难道你觉得我很有时间陪着你一趟一趟的进医院?”
黎因撇撇嘴,在男人的注视下只能妥协转身进去帮王妈拿东西。
他抱着一个柔软的兔子玩偶慢吞吞的朝楼上走。
王妈拎着枕头过来小声和他说:“你身体不好,要是难受一定要说哦!千万不要再进医院啦,虽然年轻也一定要注意这方面!”
黎因愣了愣,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王妈究竟在说什么;“什么?”
“小裴人不坏,就是小时候孤僻惯了,他父亲还冷落他,实际上外冷内热,可仔细了,有一年我这关节炎犯了,有回和老陈念叨,他听见了,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
“他啊,竟然给我买的膏药贴,不知道什么效果最好,买了一大箱子,还说员工福利安排去体检,不去还说要扣工资呢,逗死我了!那年他多大来着。。。。才要去国外上大学呢!”
“是嘛?”黎因抿唇笑起来:“他还会关心人呀?”
王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样,像是笑又像是可惜:“他啊,一闷头的工作,这么多年脑子里也只有工作,还好娶了你进门,瞧这样子,以后你俩肯定好。”
黎因啊了一声,不可思议的小声嘟囔:“我们两个好?才不会呢。。。”
王妈:“怎么不会?这两个月他回老宅的次数比他三年回来的都多!”
黎因愣神的功夫脚下的拖鞋不小心掉了,他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重新折回去穿好。
地毯。。。。
他从三楼向下看了一眼,整个裴公馆中都是柔软的灰色地毯,连宋说是从波斯进的,最厚,最软的款式。
整个裴公馆都是他母亲的遗产,裴长忌向来不喜欢动这个,连陈设都不愿意换。
但这些地毯似乎铺了有一阵子了。
上次他们出去住的酒店里铺的也满是地毯。
“榆木脑袋。”他小声嘟囔。
“愣什么神,问你,牛奶要加多少糖。”裴长忌接过他手中的大兔子扔进卧室。
“啊?我的吗?两勺就好。”
“下楼,热好了。”
男人自然而然的牵起他的手,黎因笨笨的跟上去:“哦,您还会热牛奶呀?”
裴长忌意味悠长的回头看他一眼,眉头微蹙:“我是现代人。”
黎因乐呵呵的被他牵着。
大手套小手的。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裴长忌真的很有人情味,怪鲜活的。
书里三两句,母亲的早逝,父亲的淡漠,兄弟的反目,却真的让裴长忌在这偌大的裴公馆孤独长大。
“裴会长,您不应该提醒我少吃糖,免得牙疼吗?”他坐在吧台的椅子上,撑着手肘看着男人在厨房里忙活。
裴长忌在他的杯里放进两块方糖:“有麻药,痛了就打,牙坏了就换。”
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