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付南仍怒目圆睁,青红脸膛气的发紫。
“现在停了?赢了你还打!”
式凉喘匀了呼吸,直起身子,面朝青天,狂风将式凉散乱的头发吹得凌乱,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霎那消散了戾气。
他恢复了平和模样,摇摇晃晃站起来:“擂台无生死。”
竟与他提出挑战内容的语气一般无二。
式凉转眼看向他,马付南心下一跳,嘴唇哆嗦了下,再说不出什么来。
他在马付南脖颈气管和太阳穴间扫视:“你也在擂台上。”
马付南还没理解他这话什么意思,一记重拳以迅雷之势落在他脸上,身体一轻,重重坠地。
他舌头顶了下牙齿,满嘴铁锈味,牙断了三颗,没等他爬起来,一只脚便踩得他胸腔一窒,身体重归地面。
“你他妈打老子!”
“正是。”
式凉彬彬有礼的颔首,抬腿又是一脚,马付南一口血带着三颗牙喷出来。
“颜式凉!”
台下一从营帐中跟来的人喊道:“你这是公然泄私愤!”
式凉闻言动作顿住:“不然,”他又是一脚踩下去,骨裂声声入人耳,“你们希望我玩阴的?”
那人哑口无言。
众目睽睽下,式凉喉结微动吞下一口血,一正衣襟,掩唇咳了两声,随后拂了拂衣摆,一副文雅做派,阔步下了擂台。
所至之处人人退避,拥挤的人群让出供他行走的康庄大道。
其实式凉受伤不轻,毕竟他原是个法师来着。
青衫遍布血迹,头重脚轻眼前模糊,可这十几步路他走的极稳,傲岸且郑重。
良久,式凉走远,他身后传来响遏行云震天动地的掌声和喝彩。
没什么特别的心情,式凉额头有液体蜿蜒而下,身体不听使唤的迟钝,血流进了眼睛,视野先是一阵阵发黑,而后变得血红。
回到放置系统的地方,那面墙前,任无衣等在那里,唇角经常噙着的淡笑消失,目光灼灼,似有洞穿一切的力量。
向来随和的人,认真严肃起来很有压迫感。
“你分明一开始就能击败魏呈。”
任无衣背后卡在墙缝里不明状况的系统:什么情况?宿主赢了?真的假的?
式凉没有丝毫被戳破的慌张,从容的走到任无衣身前。
任无衣比式凉矮半头,随式凉走近,他不住后退。
直到后背靠到了墙面,任无衣无视失去平稳的心跳,不再退缩的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