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宮上下自然都是挺高興的,畢竟過中秋嘛,又能吃酒耍樂,誰不高興?
青姑姑也是高興,拿出了十八般的武藝整治的席面:紅燒獅子頭,東坡肉,清蒸全鴨,八寶雞,醬排骨……都是難做的,平時不大做的菜色。最後還有蒸的螃蟹。
陶君蘭幫著打下手也累得不輕,不過看著一桌子的好吃的,自然也是歡喜高興的。唯一遺憾的是,卻不能見一見陶芯蘭了。甚至連陶芯蘭的消息也沒有半點兒。
席面備了兩桌,一桌七皇子那邊宮人坐了,一桌就是二皇子這邊的。酒是一般的米酒,味道偏甜勁也不算大,好喝得緊。
因了主子不在,所以眾人自然也都放得開,互相敬了幾杯酒,說笑一陣倒是都帶了幾分微醺的味道。
陶君蘭喝了兩杯就沒敢再喝了:等吃完了,廚房還有一大堆的東西要收拾。況且,她也不怎麼喜歡喝酒。當然,也有些不大適應這樣的場面。她本來來德安宮的日子也算短,又和其他人多少不怎麼要好,自然也更談不上推杯換盞了。
倒是秋芷曾經照顧她許多回,她認認真真去敬了一杯酒。
待到吃得差不多了,陶君蘭就去廚房將蒸籠上的螃蟹端了上來。人多,也不能太講究了,自然也沒有什麼蟹八件菊花湯,所以只能用手剝螃蟹。最多也就用用一丈青撬開蟹殼,再用勺子將蟹黃挖出來。
先給青姑姑剝了一個,又給燕兒剝了一個,她自己也吃了兩個,就不再弄了。螃蟹雖然好吃,可性涼寒,吃多了受不住。
燕兒不大會弄這個,吃得不夠痛快,嘟嘴抱怨一句:「這勞什子有什麼好吃的?真是不明白。還不如東坡肉呢。」
聽了這話,不少人都撐不住笑了。靜靈指著燕兒笑:「你這丫頭倒是不識好歹。要知道,這螃蟹可不便宜。這麼好的螃蟹給你吃,你倒是不領情。回頭我跟殿下說說,下回咱們再吃酒,就不帶你了。」
許是因為吃了酒的緣故,靜靈今兒又要比往日活潑隨性些,臉頰也紅撲撲的,看上去格外的嬌媚幾分。只是這說話的語氣卻是讓人不禁有些微微皺眉。
那語氣,倒像是和二皇子之間情分極其深厚似的。
說句實在話,陶君蘭覺得這話有些逾越了。而且,都是宮女,縱然靜靈是大宮女,是能管教小宮女,可是畢竟也不可能以這樣主子對奴婢的語氣不是?沒得讓人覺得心中不痛快。
大約旁人也是這麼個感受,是以雖然靜靈是開了句玩笑,可還真沒有人回應一句。氣氛居然冷了一冷。
最後還是秋芷笑著開口打了圓場;「你就能耐吧你,仗著殿下性子好,你就敢這樣輕狂。」
靜靈自己也意識到了,見秋芷說話倒是忙就順著坡下來了:「我也就是開開玩笑,哪裡敢真這樣?」
氣氛這才又活絡了回來。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七皇子那邊的人便是率先散了,畢竟差不多時辰主子們也該回來了。她們若還在吃喝,那就不成樣子了。
陶君蘭她們也自然就也散了。
不過陶君蘭瞧著,倒是覺得只怕靜靈有些喝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有什麼,說了那話之後,靜靈又喝了好幾大杯的酒,臉上如今紅得厲害。走的時候,還是秋芷扶了一把才站直了。
青姑姑也喝了不少,散了席後站在院子裡,忽然就不笑了:「以前在家裡,雖沒什麼錢,也要買幾個月餅做幾個菜,在院子裡賞月的。」語氣竟是惆悵酸澀。
這話不禁也勾起了陶君蘭的心思,想著不知道怎麼樣的陶芯蘭,和在邊關受苦的弟弟,再回想以前中秋的時候她在母親的帶領下拜月亮娘娘,一家人吃著螃蟹瓜果賞月的情形,也是笑不出來了。只呆呆的看著天上銀盤一樣的月亮,呆呆的出神。
好一陣子,燕兒才扶著有些撐的肚子出來,見陶君蘭和青姑姑都是傻傻的看著月亮,頓時笑了:「月亮有什麼好看的?不過今兒的月亮真園,像一塊餅。」
燕兒這句話頓時就打破了氣氛,弄得陶君蘭和青姑姑哭笑不得的。
看著青姑姑有些不穩的樣子,陶君蘭便道:「姑姑先去睡吧,剩下的我一個人收拾就成了。燕兒也早些睡,明兒還早起呢。」
青姑姑有些遲疑:「那麼多的碗盤,得收拾到什麼時候……」
「今晚我收拾,明兒且也讓我是睡懶覺。」陶君蘭笑道,伸手扶住青姑姑:「您就縱容我這一回罷。」
青姑姑這才笑了,點頭領了陶君蘭的情。
送走了青姑姑,又打發了燕兒,陶君蘭三下五除二麻利的將狼藉的杯盤都收拾妥當,該洗的洗了,該收拾的收拾起來。弄得整潔乾淨了,這才放下袖子來。而此時,已經快要子時了。走出廚房,陶君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不由得雙手合十認真的拜了拜。心道:月亮娘娘,若你有靈,也請保佑我弟弟妹妹平安康健才好。
拜過了月亮,陶君蘭剛要鎖上廚房門回去睡了,卻是看見一個燈籠往廚房這邊來了。以為是有人要熱水,便是動作慢了慢,笑著問了一聲:「可是來打水的?」
周意的聲音傳來:「廚房可還有吃的?」
陶君蘭一怔,隨著慢慢走過來的燈籠的光,才瞧見原來不只是一人,還有四個。周意打著燈籠領頭,中間兩個穿著披風的一個高大一個矮小,不正是二皇子和七皇子?殿後的那人,卻是王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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