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气息滚烫,在她耳边湿漉漉热烘烘地控诉,“是你逼我的,总要拿捏我。”
沈姝倍感冤枉,“我没有!”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又被楼得更紧,深深吻住。
在事态失控之前,萧玦艰难地推开了沈姝,背过身整理衣衫,而后去了浴房。沈姝坐到桌边平复的时候还在委屈,心想这人怎么这般诬赖她——她又不是什么耍心机的宵小之人。
过了会儿她转过弯来,或许她有时的言行,确实让萧玦感觉到为难、受制。他是宠着她,才会被她大多数时候得逞。
既然能得逞,那这是好事,被“诬赖”又算什么。沈姝想通了,高兴起来,等了很久才见萧玦出来,问道,“那你今晚回静思阁么?”
她觉得,萧玦方才的亲密表现,应当是释放了与她和好的信号,那身为一家之主,总该回正经住处。
萧玦闻言眼尾一动,眼神古怪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方才那样亲过,她知不知道,这话听起来,像某种邀约。
她一定不知道,嬷嬷讲敦伦之礼的时候,她必定在傻乎乎出神。
沈姝被他瞧红了脸,醒悟过来,连忙辩驳,“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眼见萧玦神情越来越怪异,沈姝放弃解释这个羞耻的话题。机会难得,她破罐破摔道,“那你回不回静思阁?”
萧玦眼神躲了躲,也用同样的语气道,“……不回。”
沈姝双眼充满谴责意味地盯着他,萧玦侧身而立,用镇定掩饰心虚,“我要沐浴了。”
糊涂话让他的紧张无所遁形。沈姝看穿地幽幽道,“难道桑春没有告诉你,伤后忌见水?”
萧玦强掩尴尬,沉默片刻,改口,“那我要歇息了。”
沈姝将甜梅放回瓷碟,手拿托盘走了,倒也没有如何生气。毕竟她深信,萧玦能被她拿住一次两次,就能被她拿住三次四次十次。最后她一定,能得偿所愿。
出门后遇到岑文与岑敬,两人还未走,不知在商量什么。
沈姝担忧问道,“护着我的那几个侍卫如何了?”
都是自己辛苦训练、朝夕相处的兄弟,岑敬面露隐痛,垂眸,“七死两伤。”
于是沈姝亦悲痛而愧疚,半晌道,“伤者好好医治,死者好生安葬,抚恤他们的家人。”
岑文替自己的兄长道谢,“殿下放心,我们都知道的。”
翌日,萧玦一t早去了刺杀现场,看看还有没有蛛丝马迹。沈姝则开始熬药。
觉得小厨房不甚敞亮,她让莹星将小炉子搬到了庭院,和折柳一个扇火,一个看书,共同守着两个药罐。
忠忠在宽敞的院落里撒欢,钻过桂花树下,沾了一身芬芳花瓣,惹得婢女们发笑。气氛一时温馨。
早膳后得知萧玦回了,沈姝将小火温着的药汁倒入碗中,想了想,又拿了两碟蜜饯。
那蜜饯用胶东的贡枣,辅以阿胶、红糖等物腌制,是沈姝一大早,令桑春准备的,毕竟总不好一直借别人的私物。昨日也没探出萧玦是否喜欢这些零嘴,但有备无患。
沈姝依旧端了托盘过去,在凝露苑外头遇到正安排仆从事务的岑文。
她问岑文,“案情可有什么进展?”
岑文道,“正在调查兵器的来源,刑部也张贴了几个刺客的画像,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沈姝凝神思索:不知这件事是否与萧珠儿有关,但萧珠儿上辈子追杀她,是四个月后,不该这般早。
罢了,调查断案是萧玦的专长,便让他来罢。沈姝将托盘举到岑文跟前,温和道,“今早买的,特意给你备了一碟,滋味不错,尝尝。”
那蜜饯糖□□人,令岑文嘴中生了口水。想到他与沈姝,也不是普通的主仆交情,岑文没有推辞,笑着拿过一碟,道,“多谢王妃。”
万一王爷吃醋,小醋怡情嘛。他想。
“不必客气。”沈姝浅浅一笑,同他交代,“今日我欲出行去宗正卿府,你给我备辆马车,再多派几个侍卫。”
“啊?”因为太过意外,岑文瞪大了眼睛。
磋磨
“宗正卿府?”岑文惊讶而不解,还有些头皮发紧,“去见萧综?”
上次沈姝见了萧综,王爷差点就坐不住,那时还没成亲呢。这会子已拜过天地成了夫妻,他要再同意沈姝去见萧综,岑文担心,他家王爷会把浣月轩的刑具,在他身上用上两样。
“对,”沈姝坦白道,“想去找萧综打听打听王爷的事情。他不让你们告诉我,我便只能找萧综了。”
萧综待他坦诚,而且他还不喜萧玦,不会替萧玦遮掩,说不定会把萧玦的秘密,揭个底朝天——看萧玦还怎么瞒她。
“可是,你不是在他那里吃过亏么,”岑文犹豫,他是想沈姝和他家王爷再无嫌隙,但也不想沈姝遭遇危险,“而且刚出了刺客的事,王爷让你暂且不要出门。”
“那次是误会,”沈姝恬然解释道,“他待我不错的,你不必担心。至于刺客的事,你多安排几个侍卫,我也多加小心。天子脚下,总不至于次次都有刺客。”
便是因为待你不错,才更需要担心。岑文想着,斟酌一番,最终道,“这样罢,你便待在府中,等王爷走后,我让人请萧公子过来。”
“这样妥善么?”沈姝疑惑地眨眼,“是我有求于人。”
岑文失笑,“您是靖王妃,召唤几个人也没什么,何况他还是晚辈。”
“也好。”沈姝便顺从地答应了,沉思片刻后又改口,“罢了,还是我让折柳去请。你便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