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重点吗?
赫墨尼又补充:“不能让我满意的话,你是走不出去这里的。”
阿洛菲看了看四周,确认是对方构建出来的一个空间后,稍加思索后,恍然大悟赫墨尼是太无聊了,不然他为什么让她吓自己呢?
原来神在生活中也需要一点小刺激。
当神明无聊到极点时可以做出什么事,阿洛菲甚至想到自己以后有空也许可以写这么一篇文章,就发表在《晨曦日报》上,一定备受追捧。
有了头绪后,她忽然轻松了很多,不管是接吻还是让她吓自己,赫墨尼其实都是在寻找些有意思的事而已。
那么看来,她并没有引诱神明堕落的罪过。
打定主意后,她向赫墨尼伸出一只手:“给我一张面纱。”
黑暗神看着她,拿不准她的脑袋里又有了什么古怪的主意,是想钻什么空子,好让他放自己离开吧。
可是一张普通的面纱,又能起什么作用?
他抬起一只手,在她张开的掌上落下张白色面纱:“做什么。”
阿洛菲拿起面纱,跑到离他稍远些的地方,向半空一抛,立即念了个咒语,微风轻托着面纱,飘在空中。
黑暗神冷冷望过去,她神情专注地抬头盯着飘逸的面纱,纱巾因为她法力的波动,忽然变了形态,然后被变得锋利的风刃切割破碎,最后被风挟带着吹向他。
碎纱在几乎要碰到神明的脸颊时化为乌有,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又想耍什么花招?
少女咬着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我今天看见阿肯斯泰达双胞胎用的这招可厉害呢。”
“阿肯斯泰达。”他不动声色重复了一遍。
耳熟。
“是呀,”她的目光忽然亮了起来,“就是今天来了王都的那些坠月城士兵的首领。”
见他不作声,她又兴冲冲的跑到他面前:“刚刚那招我就是学阿肯斯泰达的那名骑士的,但我使出的效果还比不上他万分之一呢。”
少女憧憬的神色毫不收敛。
黑暗神上下滑动了一下喉结:“比你们那位大司祭还厉害?”
她愣了一下,然后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笑得灿烂:“起码在这个法术上,他的表现堪称是完美!”
黑暗神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冷笑。
对于见多识广的神明来说,人类口中的“完美”也许并不符合他要求。
所以赫墨尼会表现出不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阿洛菲更想知道怎么才能让对方对阿肯斯泰达感兴趣,听见庇斯特被对方当作标杆,她心里雀跃了一下。
在南大陆上,战斗职业大致笼统分为近战和远程两类,一般人的能力只够修炼其中一个方向。
“大司祭是南大陆最厉害的术师,阿肯斯泰达的法术可能比不过他。”
阿洛菲想起在坎诺斯防守战里,赫墨尼凭空变出的那把阔身巨剑,飞快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话。
“可是白银骑士的剑术使得出神入化,大司祭也未必是他对手呢,我听说他要成为王的妹夫了,应该会在布兰登待上好一阵子的。”
在阿洛菲的记忆中,活跃于睡前故事中的阿肯斯泰达双胞胎就是无敌的存在,只要是关于他们的故事,不管庇斯特把场面渲染得多惊险,她都不会捏着被子问“那他们最后赢了吗”,因为他们总是胜利一方。
赫墨尼乜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信:“你不是一直觉得大司祭是最强的?”
阿洛菲还记得有一天晚上听的是白银骑士被信仰黑暗之主的剑客挑战的故事,故事不长,但过程曲折而刺激。
在庇斯特熄灭床头灯时,她拉住了对方的衣摆。
“庇斯特,如果是你和白银骑士交手,谁会赢呢?”
她还记得身穿便服的大司祭微微一笑,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也不是在什么方面都擅长的,白银骑士在使用武器近战这一方面造诣相当高,胜我一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很实事求是的,”阿洛菲一本正经的说着,同时用法力在手上凝出一柄剑的形状,“白银骑士身姿如风,出剑凌厉又优雅,既能杀敌,又有观赏性,在南大陆上难逢敌手。”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意识到赫墨尼有着好斗的个性,要是从这一方面下手,用什么人勾起他的兴趣,那他大概不会老想着做一些奇怪的事了。
阿肯斯泰达的白银骑士正好适合担当这个角色。
“难,逢,敌,手。”赫墨尼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这是种比较夸张的修辞手法,”阿洛菲赶紧补充,“他的身手真的很好,传闻他有次杀魔兽时,摘了一朵花抛到天上,在他收剑的时候,那朵花正好稳稳落在他的剑鞘上,花上一瓣不少。”
黑发神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赫墨尼的兴致应该被勾起了,正所谓打铁要趁热,阿洛菲似乎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你最起码见见他,他也是非常虔诚的信徒呢。”
阿肯斯泰达双胞胎对光明神的忠诚和他们的能力一样闻名,关于白银骑士的佚闻之一就是与光明神有关——
【他每杀一只黑暗魔物前,都会低声念诵一句“以光明神之名”。】
但阿洛菲听闻神明拒绝出席教会为阿肯斯泰达举办的嘉奖典礼,这不是太让人诧异的事,重临大陆的神似乎对各种仪式性质的活动都不中意。
黑暗神听她说了半晌,慢悠悠开口:“是你自己想见白银骑士,还是希望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