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脸红耳赤的至安出现在专心编制竹筐的赵煜面前时,赵煜的心就随着至安粗重的喘息一并揪了起来。
这般着急,是不是她们家出什么大事了
“你先缓缓,进屋先喝口水吧”
至安弯腰,按压着不适的腹部,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你现在呼哧呼哧有空吗呼哧和我一起呼哧呼哧去救个人吧”
“救谁人在哪里你先简短说一下怎么回事儿”赵煜低头看着至安剧烈起伏的胸口,那次触碰到的软糯之感再次浮上赵煜的心头。
喉结上下滚动,赵煜不着痕迹的吞咽了下口水,然后猝然弯腰,把至安抱了起来。
“哎呦,干嘛啊”身体穆然腾空,她本能的屏住呼吸,双臂抱紧了赵煜的脖颈。
“你在我家先休息一下,先缓缓”赵煜垂头深深的看了眼因为剧烈运动而面红耳赤的至安一眼,然后不由分说的把她抱进了自家屋子。
小心翼翼的放在炕上后,自顾自摆了一条手巾,一幅要给至安擦汗的架势。
“我来我来吧,”至安心头一跳,赶紧抬手拦住了朝着自己伸过来的大手“我自己来吧。”
或许连至安自己都不知道,她每次与赵煜有交集时候的心慌、心跳,都是她自己已然对赵煜动心的征兆。
赵煜那双淡灰色的瞳孔轻轻的缩了缩,并没有拒绝。
“你说的要救人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谁啊”
清凉干脆的嗓音不急不缓,宛如银珠落玉盘,煞是好听,至安只觉自己那颗怦怦乱跳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浑身的酸痛似乎都淡了下去。
她满眼都是那个专注给她倒水的修长身影。
“渴了吧,快喝口水儿。”
至安回神儿的时候,一只竹杯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她的嘴边,满满的山泉散着诱人的清甜气息。
至安砸吧砸吧干涩的口腔,就着赵煜送过来的手,咕嘟咕嘟的大口喝了起来。
“嗝爽哦。”
至安满足的喟叹一声,要是能再来这么一杯就更好了。
连着折腾了这大半天,除了那只地瓜外她确实也没有在吃什么东西,又加奔跑了这么久,说不渴那可真是客气了。
只是一抬头,至安的视线就撞进了一双满含宠溺的眸子,自带疏离的淡灰色眸子,泛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让人难以忽视。
至安顿了下,赶紧扭头避了开来,一时间思绪杂乱,不知要说些什么,只随口就问了句“赵姨不在家啊。”
这一问完,两人都呆了呆,赵煜问了那么多次怎么回事都不回答人家。
反而问起人家妈妈来了这是要唠家常的意思
但随即赵煜就反应了过来,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不在,她去林子里砍竹子去了。你不是说救人的吗怎么回事”
“咳”
至安润了润还有些干涸的喉咙,视线在扫过他家水瓮的时候顿了顿,好想一口气喝个痛快啊
“等下缓缓再给你喝,一口气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赵煜半垂着眸子忽然开口解释了一下。
“哦,没事没事,我不渴呢”心思被看穿,至安有点虚“就我们今天不是一起去水库玩儿吗然后”
至安把今儿的遭遇原原本本的给赵煜说了一遍。
最后说到“我真的听到有人呼救了,哥哥却不信,他还怕有危险,说盗墓车贼可怕啥啥的,非要和我妈商量,我寻思他们这一耽搁说不准那人就嗝屁在墓里头了,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你想咱们俩个现在就去救人”
赵煜清秀的面容上并无什么表情,言语间也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至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考虑的并没有那么周全。
先不说要救的人是盗墓贼,怎么救,救了之后怎么办
也不说万一这人是个坏的,救了他之后他要杀他们灭口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