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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臣小说>师姐的老公叫什么 > 第7頁(第1页)

第7頁(第1页)

痛癢慢慢褪去時,全身已如同在血火廢墟中滾了一遭,汗水把褻衣都濕透了,我重站起身,眼前光亮已然消失,我摸索著打開窗戶,原本流光飛舞的夜色此刻是一片黏稠黑暗,用很大的力氣才能窺到一星光斑。

我凝神聽了半晌,君卿房裡安靜得一絲聲響也無,想幸好沒有吵醒他,不然貿然進來,我一身狼狽,孤男寡女得多尷尬。

換了乾淨的衣裳,又慢慢拖了一把小凳子到窗下,我捧著下巴思索良久,不知是不是巧合,今日正是一年前我在林中撞見師姐的日子,暮春,寒月。

這毒是一年一發的麼?還是君先生胡亂拼湊的那堆藥無意中延緩了發作。

我正兀自想著出神,趴得久了還起身扭了扭腰,全然沒有注意有人已靠近身邊。

「我道是哪只小貓咪,」一道聲音在身側響起,近得不可思議,那清沉的嗓音帶著冷冽笑意,「許久不見,師妹可有想我?」

這聲音初落在耳中並沒有什麼,但一霎那的愣怔後,如驚雷炸響,我僵著脖子扭頭,眼前仍是模糊的,只有一道昏暗的身影,而正因為看不見,讓我更容易想像那張臉應當如何陰冷可怖。

她怎麼會在這裡!

我急惶後退,卻忘記背後就是窗戶,凳子翻倒出去,脊背狠狠磕在窗棱上,顧不得疼,我憑著模糊的視線往門口跑,半道上一隻手臂橫在身前,正撞到我的鼻子上,一陣酸痛,眼淚登時湧出來。

就要往後栽倒之際,我被一隻手揪著領口提了起來,雙腳幾乎離了地。

師姐一手撐著牆,一手抓著我,緩緩湊近我的臉。鼻血滴滴嗒嗒地落下來,落在她的手上,她動也不動,語氣不咸不淡地:「跑什麼,看見我就這麼怕麼?」

不怕才有鬼了!

我膽戰心驚地腹誹著,想抬手摸一摸鼻子,才發覺手在抖,不止手,全身都在發抖,連將將才平息的毒發也隱隱有了捲土重來的意思,前胸後背一陣痛癢,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幻覺。

原來我怕她怕到了如此地步。

氣氛正是死寂,驀地,我忽然想起君卿,屋裡動靜這麼大,師姐說話也沒壓著聲,即便睡著了這會兒也該被驚醒才對,我心頭一涼,幾乎是語不成句,顫抖地問出聲:「你把君卿……怎樣了?」

她似是看了我一會兒:「你說隔壁那個坐輪椅的廢物?」

我愣了一下,忽然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手上都是我的血,抓上去一陣滑膩:「你把他怎麼樣了?」

啪地一聲,我的右臉挨了一個耳光,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過分而導致痛覺遲鈍,我並沒有感到太痛。

「再對我大呼小叫,就拔了你的舌頭。」師姐涼涼的呼吸灑在耳邊。

一想到君卿或許已遭了毒手,衣衫不整死在床上,與我當初何其相似,也就是死的環境比我好一點兒,想到如此我便兩腿發虛,感覺再也站不住,身子軟軟滑下去,胸前揪著我衣襟的手卻又緊了緊,末了乾脆將我靠在她臂彎里。

我望著眼前那張看不清五官的臉,聲音無力地發飄:「師姐,求你了,你把他怎麼了。」話到最後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來。

頭頂靜了良久,我感覺下巴被冰涼的手指抬起:「嚇成這樣,你莫不是喜歡他?」

我微微瞪大眼睛,就是不知道落在她眼中被解讀成了什麼,只聽一聲笑:「我若說我殺了他呢?」

我定定看著她:「你殺了他,君先生不會放過你的。」

「呵,你師父給你找的好下家,」師姐冷哼一聲,鬆了手,「傳言中的藥聖,我看也不過如此。」

我聽她話里的意思,可見她是知道君先生的,興許也知道這一年我住在桃花林,還知道君先生在想著法兒為我解毒。真是細思恐極,掌門師父以為把我藏了嚴實,若是打一開始師姐便知道呢?

好在聽她的語氣,君卿也許沒死,君先生聲名在外,師姐不是個傻的,方才約莫只是在嚇唬我。

我鬆了一口氣,情緒略略平緩了些,學她嗤笑一聲:「根本就沒有解藥,不是嗎?」

師姐頓了頓,手指摸到我耳邊,捏了捏我的耳垂,涼涼道:「再這麼陰陽怪氣,拔舌頭。」

娘個蛋啊,這個人怎麼這麼煩!

「為什麼這麼說?」我聽她又笑了一聲,饒有興致的樣子,「試探我?」

我默默閉嘴不吭聲。

「花花長高了些,」她摸摸我的腦袋,嘆息道,「可惜心眼兒也多了,告訴我,你是怕死,還是怕疼?」

這個問題我回答得無比誠實:「怕疼。」

「那就跟著我,跟著我,你就不會疼了。」她又摸了摸我的臉,動作輕柔,帶著十二萬分的憐惜,卻讓我生生打了個冷顫,這人真是個有病的。

我深知今日在劫難逃,但又不放心君卿,可要帶著他一塊擺明是件不可能的事,於是很乾脆地放棄了掙扎。

「乖,」師姐拍拍我的臉,「走吧。」

我見她黑撲撲一團影子向門口走去,便捏了捏腿站起來,感覺還有些虛軟,但已可以勉強行走,鼻血不知什麼時候止住了,我伸手往前,小心地邁了一步。

挪到門前,卻還是被門檻絆了一下,伸著雙手想抓住什麼保持平衡,卻抓到另一隻手,又被迅反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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