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齐惟魅力很足,更沉迷他身上的那股劲,但不是为了让其他人肆意窥视。看到齐惟被所有人注视着,那瞬间,高琅突然烧起一股冲动,想把在人群中肆意释放魅力的男人,从那张该死的台桌上扒下来。
黄皓敏感的察觉高琅那一秒的波动,抬头看了看他,又转头看向齐惟,不甘地咬紧下唇,白净精致的脸庞飞快地闪过阴鸷。
今天晚上齐惟手感出奇的好,随便一打就能进袋,无论什么刁钻的球都能进,到了后面反倒有些性质缺缺。
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摁在台面,他拿起漆黑球杆放在骨节上来回推动,看似在测量距离,只有站在他正对面的高琅,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齐惟看向高琅的视线全是探究,似乎在疑惑、猜测他到底要做什么。
高琅把他眼中的情绪看的一清二楚,当然知道他在思索到底该不该相信自己,想了想,他摘下眼镜,低头捏了捏鼻梁,接着动作的遮掩,对着齐惟做了个手势。
接收到讯号的齐惟用力捏紧手指,瞳孔的暗光猛地一收。
隔着长桌两人四目相视,暗潮涌动的眼神交流中,彼此熟悉对方性格的双方,在那一瞬间懂了对方的意思。
小臂上的肌肉猛然收紧,手肘力,一击球体,然而打出去的力道过重,直接错过子球撞到桌边,错失进球的机会。
周围响起可惜的唏嘘声,齐惟也烦躁的蹙起眉,偏头看了眼高琅,把球杆抵在地板上往后扬了扬,让出击球点。
“该你了。”
说着解开胸口上的纽扣,半倚在桌子边拉着领口。
高琅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多说什么,推了推眼镜,几乎是贴着齐惟过的,停到他左手边停住脚,抬手击球,在球体落袋后,他低声迅说道:“43o89。”
声音特别小,只有齐惟听到了,其余人全都沉浸在两人高的球技下,完全没注意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两人打成了某种协议。
不可否认,在彼此相处的几个月中,他们之间早就存在了旁人无法理解的默契,哪怕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仍旧没有把这份莫名的,怪异的东西丢失。
高琅在试探这个人。
至于对方为什么跟他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而高琅又为什么接触他,极大可能性,这个人跟徐阳坤脱不开干系。
齐惟很不愿意去猜测高琅的目的,但此时又不得不想,对方靠近黄皓的真实目的,是不是跟他有关。
台球桌的位置靠近窗户,尚未关紧的玻璃窗呼呼往里灌着冷风,驱散室内的热气。
齐惟打完最后一杆,正准备起身,后背一热,小臂上多了双手,沿着手腕一路停到手背的位置。
“没想到齐总球打得真不错。”
侧后出来一道热气,高琅贴着他耳后慢条斯理地说话,明明没有做任何出格的动作,齐惟却有种被轻薄的意味,他往边上看了看,果不其然,在看到他们的亲密姿势后,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了然。
“给我松开!”
齐惟想挣脱禁锢自己的手臂,然而高琅的胳膊跟两条大铁链一样把他定的死死的,完全挪不动半寸位置。
脸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涨的通红。
挣了几下没动,齐惟正要难时,突然察觉左侧口袋被塞了个东西,他愣了愣,还没来得及细想,高琅便抽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又挂上那张令人厌烦的笑容。
“只可惜今晚只来得及跟您打这一局,有时间再聚,我还得带皓哥夜游,就不打扰您跟吕先生的雅兴,回头见。”
说完带着早就不耐烦的黄皓从台球室离开,走之前,他看了眼满脸怒气的吕博,好脾气的点了点头,得到一个白眼后,拎着人扬长而去。
“艹,他脑子是不是坏了,说玩就玩,就走就走,我他妈没见过这么傻逼的人,我说你就不该理他,看到边上那个小骚蹄子没,走之前看你的那个眼神,还真以为高琅是个香饽饽,人人都想要啊,我呸呸呸!”
吕博喋喋不休地骂道,全是为好友打抱不平。
齐惟没有理他,等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掏出口袋里的东西。吕博好奇地凑过去,看到是一张房卡,惊道:“什么情况,你们两”
“闭嘴!”
齐惟把人呵斥住,目光沉地把房卡放回口袋:“别瞎想,我跟他什么事屁事都没有。”
从吕博的表情看他完全没有相信齐惟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