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贺平舟不太明白的啊了一声,但他属实不想一个人孤独的吃饭,而且半途而废不属于他的作风。
抵住又想关掉的门,出声“话不能这麽说,我”
“先生!”
身侧一个女士的声音传来,听着虚弱的很。
贺平舟一怔,转头看过去,是一个衣着单薄的中年女士,怀里抱着一个昏昏沉沉的孩子,小孩看起来七八岁,这会儿正缩在女人怀里。但奇怪的是孩子手脚被绳子绑着,嘴巴里也被塞了毛巾圈着。手法看着更像是绑着一个即将出笼的野兽。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满面胡渣的男人,只是这会儿身形佝偻,看着比女人好不了多少。
借运反噬。
贺平舟一眼看破,诧异的挑挑眉。这小世界怎麽天天都是惊喜。如此恶毒的法子,得亏是失败了。
一旁的盛承愣了一瞬,疑惑会有家长这麽对待孩子?他脑海里一时间只有人贩子三个字。但人贩子现在都敢这麽光明正大吗?
出声的中年女人苦笑,她一路来经受了太多这样的目光,她不知道解释多少遍了。看着面前散发温和二字的男人,女人低头看向怀里自己可怜的儿子,扑通一声,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麽?!”
贺平舟吓得一激灵,哪见过这种场面,直往旁边躲,想要伸手扶,但对方身上的衣服实在单薄。只能伸着手疯狂摆动“你快起来,有话说话。大哥,你赶紧给人扶起来。”
身后的大哥看了眼自己跪下的妻子,没说话,眼眶红了红。扑通一声跟着一块跪下了。
贺平舟“”
他是碰见讹人的了吗?可是大哥你虚假的表演真的很搞笑。
贺平舟无奈极了,头一次几乎是社死的局面,偷偷擡眼看了眼周围。虽然这会儿快淩晨了,人少,但不代表没人。贺平舟能够很明显的看到大家八卦的眼神。
盛承看着贺平舟局促的样子,神情冷淡的準备拨打电话“你喊酒店人员上来,我报警。”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人就猛地擡头“先生,先生,求您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有苦衷的!”
盛承动作顿住,颇有些烦躁的开口“我为什麽要听你苦衷?”
“我知道,我知道。”那人哭红着眼,头伏在地上“我有所求,实在是迫不得已如此。我家孩子生病了,时不时疯疯癫癫,身上全是伤。我们是来求医的,我们家境凄苦,实在没有更多的钱去住宿了!一路上我问了太多地方,小住店,公寓,附近的民宿,他们不是怕我儿子死在那里影响生意,就是指责我们没钱让我们赶快滚。我们走了一路了,也就这个酒店好心,可我们实在没钱,只能,只能出此下策。”
“先生您看起来一定是个大好人,我跟孩他爸不重要,但是我的孩子他还小,他还生着病,怎麽能露宿街头啊。我们就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我们睡地上,躺地上就行,您行行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帮我们一把吧!”
女子边说边往贺平舟那边挪动,头磕在地上,哭声也慢慢大了起来。
贺平舟被她这一出整的都迷茫了,生怕半夜三更扰民,嘴不顺脑的就同意了“可以可以,你小点声,扰民。”
这话一出,盛承那冷酷的眼神就瞟过来了,嫌弃的彷佛看见了傻子。猛地一下摔上了门,差点夹着贺平舟的腿。
“哎,你干什麽的!”
比女人声音更大的吼声传来,贺平舟看着一队酒店的安保人员快速上来。
这句话问的是跪在地上的女人。女人反应很快,立马起身道“我们是这的住客,那是我们的房间,怎麽,客人私事你也要管吗?”她手指了指贺平舟旁边的屋子,信誓旦旦。
贺平舟眉毛一挑,不是说酒店还好心帮他们吗,怎麽这架势跟不认识一样。
安保左右看了看,或许是女人的语气太笃定,旁边的男人也没反驳。
秉着顾客至上的原则理念。
安保队长没在说什麽,只是淡淡道“天晚了,不要在走廊喧哗。”
女人连忙应是。在安保走远后,一脸欣喜的看着贺平舟“您真是个大好人,天色也晚了,我们就不多打扰您了。您看,屋内还有没有您需要拿走的东西。”
俨然一副主人模样,跟刚刚痛哭的时候对比,简直太反差了。
贺平舟嘴角微抽,但答应的话也不好意思再反悔。只能僵着一张脸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出来。
门在眼前拍上的那一刻,贺平舟恍然觉得自己上当了。
“宿主,你大晚上的脑子是不是瓦特了。”小黑黑着一张猫脸,爪子还勾着他随身带着的小毯子。
贺平舟无言以对,他也觉得他脑子瓦特了。
“唉…”贺平舟长叹一口气,下楼问前台还有没有屋子。
前台惊奇的看着面前一手抱猫,一手端着餐盘又背个包的男人,默默的摇了摇头。
“没有了,先生。您有什麽问题需要解决吗?”
贺平舟弯唇,假笑“没有,谢谢你。”
一人一猫又回到了走廊,贺平舟默默的站在盛承房门前,万分后悔。
他果然是被骗了吧。那家小孩典型的借运反噬,如此行径,那一家怕也不是什麽良善之人。
反噬死不了人,自己受住吧。
贺平舟暗暗想着。
早知道就不出来了,一个人吃饭怎麽就不能吃了,非要出来问。好了吧,现在别说吃,住都没了。
猫咪金贵,猫咪不想住走廊。
于是小黑直立起来,伸手啪啪的拍打着盛承的房门,伴随着喵呜的声音,传入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