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人们好像诧异盛承还能保持清醒,暮然间声音变大,盛承清醒的视线又变的浑浊起来。
踏上去!踏上去你就解脱了!
别犹豫了,来吧,跟我们一起!
纸扎人血点的眼睛恐怖又诡异。它们看着盛承缓缓擡起的脚,桀桀的大笑。多庞大多美味的气运啊,死了就可以分食了!吃了他!吃了他!
脚一点一点落下,就要挨到最后一阶。盛承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呵道“睁眼!”
犹如天籁。
拜我为师
睁开眼的一瞬间,入目的是他熟悉的屋子。盛承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人怀里。还未起身,喉咙一阵气血翻涌,鲜红的血顺着嘴角留下,呼吸开始急促。
跟鬼待太久了,肉体凡胎的,终究是受了影响。贺平舟托着对方,有些同情的想着。
盛承好不容易缓平呼吸,撑着虚弱的身体擡眼,黑暗中他看清楚了来人,又是那个人。
晃悠着支起身子下床,又脱力的朝前栽去。贺平舟伸手扶过他的肩膀,这又发现对方双手上还有血痕。
“三楼。”盛承双目急切,紧紧抓着贺平舟。
进屋的一瞬间,他就探查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了。小黑已经在那边守着了,不碍事。贺平舟回想了一下自己卡里的八块八,心下有了打算。
于是他紧紧遏制住对方的动作,在盛承的视线里平淡道“我救你这麽多次,没有点表示吗?”
比如说,来点钱。
盛承听他此问,反倒觉得意料之中。对方要钱可比什麽都不要让他安心。眼底暗含冷意,寒声允诺“先救人,要多少钱都行。”
见他如此上道,贺平舟脸上更柔和了。恩了一声,带着人飞奔到三楼的卧室。因着对方没力气,贺平舟干脆提着盛承肩膀,半拖半抱的把人带来了。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席母正安静的睡在床上,绵长的呼吸平稳,床边坐着一个打哈欠的黑猫。
黑夜里猫的瞳孔幽亮,竖瞳带着独有的冷淡。
盛承微滞,瞬间紧张起来。人们常说,黑猫不是吉兆。手边顺手的掰下柜子上摆放的一片金玉花瓣,使足了劲扔过去。
花瓣在黑夜里虽不明显,但静坐的小黑还是看到了。只是盛承这会儿没什麽力气,金玉做的花瓣又不轻,飞到床边便落下去了。
想谋害我?
小黑站直身体,猫毛炸开,躬着身对着盛承哈气。
“不得无礼。”
贺平舟声音很轻,瞥了一眼小黑,便拉着状况外的盛承出了卧室。
门外。
盛承略有些防备的看着他,一肚子的疑问都在等着解答。
“那是你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