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停车场取车时,他刚拉开车门,便有人从车后走出来。
“嗨,準备走了啊?带我一程呗。”
出现的人是楚挽沁,照理她应该已经走了。
苏凭渊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你没车吗?”
“没有啊,我一个人来的。”楚挽沁摘下粉色鸭舌帽,沖他微笑,“时间有点晚了,就不能蹭个车吗?”
她笑起来充满热情,是明媚的阳光的足以拉近距离的,如果是初次见面的人遇上这种笑容,很轻易就会被感染吸引。
可苏凭渊不是。
他见过楚挽沁太多笑容,虽然有时候很像楚阮月的,但依然不能动摇任何东西。
“喂,你该不会想把我晾在这儿吧。”楚挽沁嘟囔道,“一会儿人多起来,你就不怕麻烦?”
知道麻烦还偏堵他的车,还故意摘了帽子,这不明摆着想“蹭车”吗。
苏凭渊侧身拉开后车门,默认让她上车。
“不能坐前面吗?”楚挽沁问。
可苏凭渊回答得平淡:“不能。”
楚挽沁撇嘴笑了笑,不再多说。
车子离开停车场又离开学校,一路来到了繁华的路段。楚挽沁坐在右后方看着他的侧脸,不动声色地举起手机,可没等完全对焦,车子已靠边停下。
“怎麽了?”她莫名。
“这里很方便打车。”苏凭渊说,“你可以下车了。”
下车?楚挽沁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车锁打开的声音无疑在催促她开门。
“苏凭渊,你不能吧?”
好像没什麽不能的,他本来就没打算送她。
“这里只能临时停靠。”
虽说临时,但她不下车,他也没打算走。
楚挽沁见识过他的“无礼”,知道与他争执毫无意义,只好闷闷地下了车。
车子重新啓动,苏凭渊降下车窗,任由晚风吹入车厢,散去陌生的香水味。
他喜欢的东西一向很难改变,也不需要变。
何妨尽余欢x偏爱
教师办公室,靠窗的办公桌前,苏凭渊正提笔批改着学生作业。
改到一半的时候,他不知不觉慢下动作,思绪随窗外放晴的天空飘远。
昨晚又一场绵绵秋雨,下得整座城市都水雾蒙蒙,湿气渐重,连身体都多了几分懒散。他难得有不想早醒的念头,只管抱着楚阮月感受怀里的温度,怎想她先起了床,再把他推醒。
苏老师,你要迟到了。
明明她也很困的,揉着眼睛假装自己没有起床气。苏凭渊只犹豫了三秒钟,又把她扑回了床上。
再睡一会儿。他的贪念有时像偷偷蔓延的藤蔓,顺着心间的欢喜一路延伸着攀爬着,直到将钟情的人儿困住。
虽然也想给她自由,但他尝到了一点甜就不愿再放开。
不晓得她忙起来的时候,会不会也偶尔想着他,至少当想念变成了习惯后,也算在她心里有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