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有计划性,但一切在他心里又乱成一团。
“今天怎麽有空过来。”
身后有人搭肩,苏凭渊应声擡头。
“喂喂喂,苏老师不对劲啊。”
来人叫苏夺,苏凭渊的堂哥,目前带着自己的乐队在酒吧驻唱。
“不会吧,和小月吵架了?”苏夺思维跳脱,“来我这里喝闷酒啊。”
“没有。”
苏夺见不得他苦大仇深,直言道:“没喝酒啊,那问题还不严重。跟我说说吧。”
苏凭渊哪有勇气说,好不容易追回家的老婆不到半天又跑了。
“你不说我怎麽帮你。”苏夺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小月不是回来了吗,你不知道我妈多八卦,一有什麽消息就通知我。我还以为你们两个终于修成正果了,怎麽还是不太行的样子啊。”
“我不想放手了。”苏凭渊冒出句话,又喝了口手边的乌龙茶。
“既然目标明确,你还愁什麽,追啊。”
“她未必。”苏凭渊停顿了几秒,“我说不好。”
“搞心理学的都这麽磨叽吗,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苏夺话糙理不糙,“你得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别绕圈子,别搞什麽行为分析啊心理暗示的,又劳神又没用。简单,直白,懂吗?”
道理都懂,但实践起来顾虑重重。
“说了这麽多,你能告诉我发生什麽了吗?”苏夺拍着他的肩,不客气道,“你赶紧说啊,一会儿我还得上台。”
苏凭渊自嘲一笑,到底还是把前因后果说了。
“就这事?买张票把她追回来不就好了。”苏夺一脸不可思议。
“买了。”
“那你还有救。”苏夺略欣慰,转而又说,“不对啊,小月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你确定她那麽狠心?”
“不是狠心,是……”
是对他太有分寸。
“喂,这事会不会你弄错了想太多,说不定她已经在家等你了,你要不要先回家确认下。”
见他继续闷着,苏夺又说:“与其想破脑袋,不如马上验证啊。”
苏凭渊推开他的手,猛得起身。
“走了。”
苏夺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托着下巴道:“哎,来酒吧不喝酒喝什麽乌龙茶。烦恼一大堆偏找我这个街头卖艺的倾诉,到底是谁搞心理学啊,下次我可要收费咯。”
一旁的酒保探过头:“苏哥辛苦,喝点什麽?”
苏夺瞥了眼桌上空杯,笑了声:“乌龙茶吧,让我也尝尝为情所困的滋味。”
是夜,苏凭渊回到卧室时,楚阮月已经乖乖躺在被窝里安睡了。经历了失落、不安、茫然、焦虑、惊讶与不忍,一颗心终于能落地。
他打开手机,退了机票,再躺到她身边。
回来见到她的一瞬间,他完全演绎了什麽叫做失而複得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