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光影区已是一小时后,尽管不是初次体验这样的艺术氛围,但带给人的印象无疑是最深刻的。楚阮月终于理解,什麽叫重要的不仅仅是看什麽,还在于陪你看的人是谁。
苏凭渊不光为她制造了惊喜,还很有耐心地陪看了整场画展,就连接下来她想去的艺术互动区也如影随形。
“你也想画一幅?”
楚阮月又不是没见过他的画,再厉害的苏班长也有不擅长的事,比如清奇的画风和跑调的歌声,艺术两个字实在很难与他帅气的外表对等。
“艺术应该有很强的包容性,是你思想狭隘了。”
他悠悠然一句回答,竟让人无法反驳。
“苏老师能说会道的本事,原来都用在这儿了,那我们分开行动,各自作画,看谁画得更……有艺术性。”
楚阮月丢下一句调侃,便跑开了。
艺术互动区有不少对作画感兴趣的游客,即便是零基础也有老师教授,而像楚阮月这样的更享受着自己临摹创作的乐趣。
她没有选大多数人喜欢的向日葵,而是选了姿态灵动的鸢尾花。同样是色彩鲜豔的花朵,却饱含更深邃的情感,这是值得回味和欣赏的作品。
正当执笔作画时,有人走到她身后,静静伫立。
她猜是苏凭渊自认服输,不禁笑了句:“不是说艺术的包容性很强嘛,这麽快就回来求救了?”
哪知回答她的却是另一个声音,带着些许喜色。
“阮月,你也来看展。”
楚阮月心知猜错,收敛笑意回头说道:“卓哥,真巧啊。”
卓秉约正站在她的木椅后方,与印象中洒脱不羁的打扮不同,眼前的他着装正式,发型稳重,原本高大的身材显得更加挺拔。
卓秉约也打量着她,热情的目光比上次见面时更为大胆直率,不受阻拦的张扬气质倒与过去没有两样。
“你也来看展啊?”楚阮月被他看得感觉怪怪的,只好也问了句。
“嗯,正好休息,来感受下艺术气息。”卓秉约笑得温柔,“说起来,我的艺术细胞好像也是被你培养起来的。”
“别拿我开玩笑了。”楚阮月默默放下画笔,“我哪有那个本事。”
几年的不联系已经淡忘了一些事,但当卓秉约再次出现在面前,她又自然而然想起来。想起他说过的一些让人感动的话语,也想起他做过的一些让人会心一笑的小事。曾经影响过她的人生,但也已经渐渐远去。
“上次见过后,你都一直没联系我。”卓秉约忽然说,“阮月,我们还是朋友吧?”
楚阮月下意识地眨了下眼,关于朋友的定义,她在很久之前就对他解释过了。
“当然是朋友。”她明白卓秉约是很好的人,“我们认识很久了。”
“见到了会打招呼,但并不会主动联系的朋友,是吗?”卓秉约竟在追问她,带着年少时的锐气。
楚阮月答不上来,一时沉默。
气氛莫名尴尬,卓秉约忽然俯身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