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然后让酒液洒了满手。
他只盯着那液体淌进自己的袖管里,却不想再去看西斯塔科维奇现在笑得开心的脸。
……
……镜头回拉。
当萨沙和西斯塔科维奇沉默的坐在酒馆里时,面无表情的相川政行和一脸愉快的阿尔弗雷德,正面对面站在四十二街的路边。
——对,这一回出乎意料的,阿尔弗雷德没有和劳尔或者阿德契科并做一组——他选择的队友,是相川政行。
现在阿尔弗雷德的脸上满是微笑。他在和相川政行好声好气的商量着:“拜托了,只有一个小时不到就是集合时间了,我走开一会儿真的那么不可饶恕吗?”
相川政行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我不希望你的缺席给我带来负面影响。”
“上帝啊,”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无奈却不愠怒的表情来:“heybro,我就是有个小小的私人的约会……你真的没有办法答应我这个小请求吗?”
相川政行抬眼看着他,却没有再做任何回答。
阿尔弗雷德和他对视一会儿,最后只能叹了口气。他用温和的口吻让步道:“好的,强硬的家伙,你赢了……没法放弃约会的我,就只能把我的朋友带到你面前来了。请不要觉得不舒服,谁让我们现在是货架上两个绑定的商品呢?”
听到这话,相川政行皱了皱眉头,只别过脸去。
阿尔弗雷德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手机,低声的打了个电话。他似乎反复保证了很多次“没有关系”“你现在可以过来”,终于才又把手机放下。
五分钟后,在街的对面,张奕杉穿着他刚置办好的一套行头出现了。他的一身新衣服挺拉风,只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有些微妙的僵硬。他同手同脚的穿了马路过来,对着差点到他的出租竖了个莫名其妙的无名指,然后在阿尔弗雷德的面前站定了。
阿尔弗雷德向张奕杉凑得近了些,接着在他的头上乱抓了几把:“刚刚你都在哪里?”
张奕杉缩着脑袋:“街对面的咖啡店。”
“一直等着?”
“恩……”
“goodboy”阿尔弗雷德低着头看着张奕杉,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张奕杉的脸都快熟了。他怎么说也将尽一米八的个子,年龄处于标准的奔三,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被比自己小四岁男人摸了头……这种待遇,怎么说都算的上是耻辱了吧。
他把阿尔弗雷德的手底气不足的甩开,然后开始盯着一旁的相川政行死看。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有点恨意。他完全没压低的音量问阿尔弗雷德说——“为什么这家伙站在这里?”
阿尔弗雷德无奈的笑笑:“规定的,我和他在活动时不能随便分开。他在这里……不会让你感到不愉快吧?”
张奕杉冷哼一声。他是天生记仇的性格,现在还记着初见面时相川那不友好的眼神——“不是那样的。他的存在让我非常极其超级不愉快。”
相川政行低着头,好像没听见一样,而张奕杉看不见他的表情。
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光笑不说话。张奕杉忽然想到了些别的,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我在这里不会给你添麻烦吧?你应该还是在活动期间……”
“不会的,怎么会给我添麻烦……”阿尔弗雷德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暧昧,干脆把张奕杉拉到怀里来,把头埋在他的颈侧。
张奕杉整个人都僵掉了,然后结结巴巴的开始说:“啊,这,这个,这样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的?”阿尔弗雷德还贴着张奕杉,眼光却斜落在相川的身上,唇边的笑很有些深意:“我们是正大光明的好朋友,我现在觉得冷了靠过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况且这里还有其他人在,要是有人想污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正好能找人证明的,不是吗?”
张奕杉整个人正处在混乱状态,不会注意到阿尔弗雷德的表情究竟如何。相川冷眼看了他们二人一会儿,最后只扔下了一句“恶心”,便转身离开。
阿尔弗雷德这才从张奕杉颈间抬起头来,很愉快的提醒相川在一个小时之后见。
张奕杉的脸上是一脸不爽:“为什么那家伙要说我恶心?我都被他盯得快吐了……”
阿尔弗雷德抬眼看了看相川离开的方向,微笑依然不减:“你不明白,他虽然是看着你,但他是在说我恶心……走吧,好不容易才能和你一起吃饭的。”
……
在离集合时间还有一小时的此时,除了和张奕杉约进晚餐的阿尔弗雷德,其他人也都在分别忙着自己的事情。
恐同者科林和狐狸脸埃德蒙正带着满脸的满足和感慨,并肩走出大都会美术馆的大门。
阿耶斯提斯则双目放光的坐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图书馆里,一旁睡着的那法里奥在用口水滋养着税务法的文献。
单身爸爸肖恩和法国爵士皮埃尔在对刚结束的“西贡小姐”剧目友好的交换意见。
劳尔和阿德契科刚在游泳池边结束今天一下午压抑的体能特训。
波特维,卢克和特拉维斯正从今天的第七家餐馆走出来,后二者表情悲哀的念叨着自己果真是吃货。
独自一人的相川政行选择了走进唱片商店,然后拿起了那张davidbowie1972年的专辑。
萨沙已经把傻笑着的西斯塔科维奇拖上了出租车后座。他听着对方的胡言乱语,自己并不说话。
——而骆林和里弗斯,现在正站在洛克菲勒中心下层广场的边上,看着溜冰场里那些叫笑着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