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程意从病房的玻璃窗往里看,明淮序正安静而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她说着话,眼眸有些红,“明淮序师兄把我保护得很好。”
“你明师兄还没醒。”付辰抱歉地看着她,“真对不起。今天本来想带大家实地考察,之后顺便团建,没想到会发生这些的事情。确实是我考虑不到位。我会和合作的厂家交涉好,后续有什么事情都会负责到底。”
“不怪老师,”程意说,“谁也不知道那面旧墙会忽然坍塌。这本来就是工厂的责任,有安全隐患的厂房本来就应挂上闲人勿进的牌子。”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琥珀色的眼眸转向一旁的医生:“医生,我可以进去看看我师兄吗?”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主治医生看了程意一样,说,“现在还是睡眠状态。你晚些进去吧,别影响病人休息了。”
“好的。”程意眼眸微垂,“麻烦您了。”
“小意。”付辰叹了口气,说,“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看你那胳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两天组内先写着改进方案,实验室的工作之后再开展吧。”
“没事的。”程意摇了摇头,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您先去休息吧。今天是明淮序师兄在保护我,我必定要等他醒来,才能安心。”
付辰看她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劝阻。他走向了走廊的另一段,给合作工厂的负责人打电话。
明淮序醒来时,黄昏已经落入了地平线。
医疗器械在嘀嗒运作,病房里四处是暮色交合的橙黄与暖意。他浑身还泛着剧痛,甚至连头脑也在眩晕,可还是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病房窗外的身影。
程意正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眉眼恹恹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黄昏落日将她的发顶铺满柔和的橙黄,整个人都落在光里,像是不太高兴开放的玫瑰。
师妹不开心。
明淮序想。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想让师妹开心一些。
终于,明淮序等到程意被什么事情匆匆叫走,暂离的那么一会儿,按下了病房中的铃。
医生很快从门前走进来,问了问明淮序现在的状况。到最后,他记录完情况,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面前的年轻人叫住自己:“医生。”
他看起来有些苦恼,眼眸里却笑得温柔而明亮:“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虽然我知道有些我的要求有些不合适,但您可以下楼帮我买一只玫瑰吗?”
“我的师妹心情不好,我想送花哄哄她。”
程意被叫去和工厂的负责人说明情况与伤势,回到明淮序病房前的长廊时,发现他已经醒了。
她走到门边,抬起的手有些发抖。
还是明淮序首先看见了程意,眉眼微微带上笑意,朝她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师妹。
程意敲门进去。
“师兄。”程意走过去,帮他换了一杯床头的温水。她看到明淮序身上缠着的纱布,还有病服上面沾染的血迹,只觉得莫名难过了起来,“师兄……”
“我在。”明淮序也看见了程意青紫的手腕,和被处理过的划伤。他微微抬了抬指尖,说,“怎么还是让你受伤了呀,手疼不疼?”
“我不疼的,”程意对上那双温润的眼睛,声音终于忍不住带上哭腔,“对不起师兄,我应该走快一些的,不应该在那堵墙旁边停留。师兄不应该管我的,师兄当时浑身都是血……”
她琥珀色的眼眸颤个不停,泪珠从里面滚下来:“师兄对不起,我不知道……”
“师妹,”明淮序看见程意落泪,很明显地慌了神。他忍着伤口的疼痛,有些手忙脚乱地想擦去她的眼泪,“你不要哭,不要难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现在很好,很快就能康复的。”
“你骗人,”程意也不想哭了,可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她说,“你明明流了那么多血,还痛得浑身都是冷汗。”
“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痛的。”明淮序说,“可是疼痛只是想让师妹平安、开心。可师妹现在却不开心了,让我有些难过。”
程意闻言,抬头看着明淮序,不说话了。她漂亮而明艳的眼眸带着红意,湿漉漉的。
“师妹可以把杯子递给我吗?”明淮序笑起来,说,“有一些口渴了。”
程意试了试温度,把玻璃杯放到了明淮序唇边。
明淮序微微低头,润了润唇,看向程意时,又带起笑意来:“不必因为这件事情愧疚,保护好自己的师妹,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至于伤势,现在我能如常地说话,又没有昏睡太久,师妹也不必太过担忧。”
“谢谢师兄。”程意微微吸着鼻子,说,“明明是你为了我受伤,现在反倒过来安慰我了。”
“实话实说,算安慰人了吗?”明淮序笑着说,“师妹今天回去,记得拿热毛巾敷一敷眼睛,不然明天该肿了。”
程意抽了两张纸巾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而且,”明淮序从苍白的床单边缘,抬手拿起一只裁剪得当的玫瑰花。他递到程意面前,迎着黄昏时最炽热的光。
“我觉得师妹应该是开在天光下的玫瑰,漂亮肆意,热烈长久。所以,不会有任何事情伤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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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蛋作者看了看好大儿:明师兄追人追得太明显了吧!
还在住院的明师兄不高兴地说:可是小意是笨蛋啊,不赶紧追跟野男人跑了怎么办啦!
医生:鼠恋爱脑!!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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