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还没完全散去的水雾,桑绵看到了陌生的男人。
只见男人半身白色绷带。
这出场的时间,也跟闹鬼的热门时段没有出入。
本就幽冷的深夜监舍因此更加渗人,桑绵险些惊叫。
声音勉强控制住了,但眼泪没有。
他哭得无声无息,并不狼狈,维持着一种令人心动的脆弱和漂亮。
男人略微怔了一秒。
他没有出声回答桑绵,只是目不转睛。
直白的冰凉视线让桑绵毛骨悚然。
桑绵已经惧怕得走不动路了,只好含着哭腔再重复了一遍问题。
许久,男人终于出声,却依旧不是回答问题:“忘了吗?”
他的嗓音像是经历过撕裂后,处于初步愈合的极度沙哑。
在这阴沉沉的夜里,格外的贴合和诡异。
“……啊?”
桑绵靠着墙壁,一边掉着泪,一边茫然不知所措。
他们认识吗?
等、等一下……
晕乎了半天,桑绵忽然现,好像是有点眼熟诶。
“你——你是、是医务室里的那个吗?”
桑绵紧张地断断续续开口道,生怕自己一猜错就会导致什么无法挽回的局面。
幸好,话音刚落,桑绵就看到男人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
提着的心立刻就放下了一些,桑绵悄悄呼出了口气。
吓、吓到心脏快蹦出来了啊!
他连忙抬手抹掉一侧的泪珠,同时努力压抑着生理性的哭腔,好让自己的请求显得更为礼貌真诚。
“请问,那个,我衣服还没换好,你……”
闻言,谌桉的目光蓦然一移、一顿。
只见那蒙着轻纱般的肌肤——
瓷白细腻。
欲掩不掩。
诱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