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沉默中,这些传言他之前也有听说过,但并没有多少传言落在他的耳朵里,他也没太在意,不过是些传言,怎么会影响到村民要上访呢?而且还是去市里,这里面必然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你先赶到那里去,看看能不能阻止他们,我马上过去。”肖文果断地下命令。
“好的。”副局长挂了电话,自去忙了。
肖文从床上一跃而起,正要穿衣服,便见躺在身边的贺坤也坐起来了,眼睛透亮,问道,“怎么啦?”
“村民因为果子收购的传言要上访,我要赶过去。”肖文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嗯。”贺坤也坐起来了,“你先过去,我通知公安局和信访局这件事。”
肖文点点头,匆匆忙忙洗漱了,出来看到贺坤刚好打完电话,凑过来接了个吻,拿了外套,“我先走了。”
“嗯。”贺坤摸了摸肖文的头发,“别急,我马上就过去,别自己跟村民对上。”
“知道了。”话音落下,人已经开了门出去了。
贺坤通知了汤镇龙和信访局之后倒不急了,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县长罗恩赐。
“县长,是我,贺坤。”贺坤单刀直入。
“你好,贺书记。”罗县长接到贺坤的电话时有点惊讶。
“县长,我刚接到公安局的汇报,说是江田镇和赤土乡的村民要去市里面去上访,因为听到传言说是乡镇里果子收购不均。”贺坤一句话把前因后果讲了个大概,虽然是他通知的公安局,但当然得说是公安局通知他的,公安局做事向他报告是理所当然,也向县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掌控力,出事公安局是会向他汇报的。
“嗯,我知道了。”罗县长笑着说,“我会向廖书记汇报的。”
贺坤笑笑,挂了电话。
罗县长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吃饭了。”罗夫人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炒蛋。
“嗯。”罗县长应着,却不动身。
罗夫人奇怪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啦?刚才是谁来的电话?”
“你猜?”罗县长突然带了几分童趣。
“我怎么猜得出来。”罗夫人笑骂,却也有几分开心,丈夫来到新源县后一直被县委书记压着,县长当得压抑得很,很久没见他有这分轻松了。
“是贺坤。”罗县长揭露答案。
“啊?”罗夫人惊讶了,“小贺书记?”
罗夫人这么说倒不是看轻贺坤的意思。贺坤刚来的时候的那场常委会早就传了出去,贺坤的那句反应迅速、毫不客气的‘老同志’早已传遍了新源县上上下下,大家私下里讨论时也开玩笑说‘小贺书记’,但这‘小贺书记’里却不仅仅包含着对贺坤的佩服,而且也带着对廖书记的几分讽刺。
“是啊。”罗县长心情很好,“小贺书记这电话来得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呢?”罗夫人问这话不仅仅是自己有兴趣,也是为了附和丈夫,与丈夫多有些话题,难得丈夫高兴。
罗县长听了这话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贺书记有想法了。”
罗夫人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丈夫的这话他听不太懂。
看着自家夫人疑惑地眼神,罗县长却笑了,轻轻地捏了一下夫人的脸蛋,觉得自家夫人还真是天生丽质,这个年纪了皮肤还是那么滑。“他的想法是想合作。”
罗夫人脸红红地瞥了罗县长一眼,倒是对丈夫说的合作之类的不太明白,但知道丈夫很高兴那就行了,仅因为这一点,她对贺坤的印象也好起来了。
凤局长倒霉了
“凤局长,我是汤镇龙。我刚刚接到消息,说是江田镇与赤土乡的农民组织去市政府上访。”汤镇龙还是懂事地跟凤仙局长先行汇报。
“嗯,我知道了。”凤仙局长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我马上跟廖书记汇报。”
凤局长挂了电话,冷笑了一下,继续翻着手中的报纸。
“一大早的,谁的电话?”凤家嫂子奇怪地看着凤局长的表情。
“还不就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凤局长不屑地应道,“上面下来镀金的,却跟新来的小年轻贺坤走得很近。”
“哦,就是你们局里的那个新来的副局长啊?”凤家嫂子感兴趣地凑过来,“我听说非常年轻,跟我们家儿子差不多大。”
“还没我们家儿子大。”凤局长‘呸’了一声,“小屁孩儿懂什么?跑到新源县来混资历倒没什么,却傻傻的看不清楚形势,新来的那个小贺书记也是个傻的,一来就跟廖书记对着干。廖书记在这里当了十来年一把手了,都不知道斗下去多少人?不料又来两个撞枪的。”
“哎,就是因为年轻啊。”凤家嫂子也这么叹了一句,也就不说话,自去干活了。
好一会儿,吃了饭,凤局长也没打算去上班,凤家嫂子奇怪地问,“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呢?”
凤局长喝着茶,悠闲地说道,“那里有点事儿,不去上班到时候找个由头,说是生病什么的也好找借口。”
凤家嫂子奇怪了,“什么事情还是找生病做借口的?对了,刚才你说的那个小年轻,他一早找你干嘛?”
“说是江田镇与赤土乡的农民要到市里去上访。”凤局长不以为然。
“啊?上访啊?”凤家嫂子急了,“那你咋不去啊?这事闹起来还不是最后又得找你。”
“小屁孩儿,管他那么多。”凤局长有点不自然地笑笑。
“哎呀,跟这种小年轻赌什么气。”凤家嫂子还是有点见识的,“到最后别是廖书记怪你办事不利。不然,跟廖书记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