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栩点点头:“所以,你要好好演啊,不许分心!”
韩舟却心痛地吁出一口短气,神色纠结:“你……”
他开始很紧张地触碰她胳膊、腰际,清瞳晃动,像在担心她少一块似的。
他、陈思情……很多人,想要摆脱困境、想要向上爬,都曾咬牙付出过代价。
《将错》沉栩一番,冷漠些讲,她是在替自己争取。
但韩舟实很难接受她受委屈,尤其是自己还会跟着得益。他的心揪成一团,就好像从前经历过那些陷落,又在身上狠狠碾了一遍似的。
沉栩看他紧张得要疯,反倒轻轻笑了,没心没肺一样。
“瞎想些什么呢,说了你是不够累。”沉栩挑起韩舟下巴,去触碰那只耷拉着、看起来尤为可怜的眼睛,“我只是去低了个头而已……”
虽然是向最恨的人低头,她也说得轻描淡写。
可韩舟明白,她那样高傲、好强,要她服软,怎么可能容易?
他猛然抱紧沉栩,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安慰,出口却是:“对不起…对不起……”
“你道歉干嘛……?”沉栩再度哑然失笑,“傻乎乎的。”
作为玩具,他明明已经够可爱了。
她胡乱挼挼他背脊,语气稍微严肃了点,“好了好了,我确实为此付出了很大代价!希望能从你身上讨回一些补偿。”
韩舟肌肉忽然本能地绷紧:“沉栩……?”
他正满腔酸涩呢!
沉栩挑起细细的眉尾:“怎么?”
韩舟无奈,控诉:“你说话、做事越来越下流了——”
沉栩作无辜状:“啊?有吗?”
韩舟隔着衣物,轻咬她肩头,继续严厉指控:“沉小姐,我快要迟了!请把手从我屁股上挪开!”
沉栩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又重重捏了一把才放过。
什么叫越来越下流,她本来就这样,是他越来越了解而已。
沉栩眼睛忽闪:“所以,行吗?”
韩舟低下头简单整理着衣服,语气淡定,面不改色:“下次,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沉栩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惊喜,他就已经逃得不见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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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期换回昔日素衫,行至方塘边,端详水中倒影。
雪发、纱衣和那双发灰的眼睛配在一起,太过寡淡,让他看起来像褪色了一样。
于是他又取来那顶色彩艳丽的宝石花冠——原本是他整理师门旧物时发现的,一直珍藏着。
离开天界、失去主人,这顶神冠,不过是件漂亮的死物罢了。
云期指尖在各色晶石上轻点,便化作朵朵鲜花,宝器瞬间生机盎然。他轻轻戴上,用它妆点自己,好像希望能更漂亮、更吸引人一些。
这天地间,向来是由生入死易,由死向生难,他点石成花,用的却不是障眼法。她一直都爱花,一定会喜欢这顶花冠的。
她本是世间最纯净的琉璃,却为一块泥巴染了尘……
怎能有这样的错误?
云期终于等回了千诀,无比主动地同她亲近,尽情地诉说自己是如何喜欢她,野性的她、乖巧的她,懵懂的她、聪慧的她,克己的她、狂傲的她……
是她,都喜欢。
他解开衣带,玉令落入水中,噗通一声,和池底白石融为一体。
繁花竞相绽放,他们也缠绕着彼此,一同坠入梦境。
波纹倒影,炽烈灿然。
许久不见的小竹子终于揭下面具,对着少女笑,让她触碰那些娇艳欲滴的花儿。
他眼瞳黑亮亮的,丝缎般的乌发铺开,花瓣零落、散在其上点缀,美得不可方物。
还有最初的、和最后的吻……
一切都令人沉醉,不愿醒……
可水面终会平静,就像日升月落,万物都有既定的法则。
清晨第一束阳光穿过重重纱幔,将那上面的暗纹点亮,道道金色咒文次第亮起——
他将一切,尽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