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复吗
在铺天盖地的雨水中在世间如今她所拥有的,唯一温暖的港湾里,许星洲这样质问自己。
也许会吧,许星洲说不对,肯定会复的。
许星洲仰头望着玻璃外的雨滴,下雨的夜里雨滴映着灯,像是玻璃上疯狂生长的彗星。
眼前的幸福多半是短暂的,他们犹如流星汇聚时璀璨的光,可是平面上两直线有且只有一个交点,许星洲想不出她和秦渡的未来在哪里,却知道他现在非常爱她。
可是,爱都是有时效的。
每个旅行都有终点,这场迷恋也会落幕。
就像山谷将止于广袤平原,月季花期终于止于盛夏,时间开始并停止在宇宙质点唯一的爆炸和坍缩。
这一切,在许星洲看来,是总会结束的盛宴。
秦渡说不定哪一天会现他和许星洲不适合,说不定会遇上更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指不定还会遇到来自他父母的阻挠。来自华中小城的、家境平凡的许星洲,连心智都算不得健全的许星洲和他实在算不上合适。
可是,许星洲窝在角落里擦了擦泪水。
她的泪水里映着万千的世界、阑珊灯火和窗外芸芸众生,许星洲看见云层和它背后的广阔孤独的宇宙,她听见呼呼的风声。
无论秦渡最后会不会离她远去,许星洲想。
他在当下,都爱着自己。
那些温暖的爱意,无论将来生什么,都能支撑着那个病弱的许星洲前行。
令她探索世界,看见人生角角落落的遗落花朵,令她活到八十岁牙齿掉光尽管残缺不全,但那是连物理定义都无法扭转的力量。
复也好,分手也罢,无论是什么,许星洲都不再脆弱。
许星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朝餐厅看了过去
两位男同胞其实没喝太多。
秦渡简直是清醒本醒,在厨房只是借酒耍流氓,陈博涛也不可能在他家里当着他家妞的面儿把秦渡灌得烂醉,秦渡喝了四盅,刚刚填了个牙缝倒是吃了不少下酒菜。
陈博涛就不一样了,喝得比秦渡高,面色煞白,说话语序都有点儿颠三倒四的。
秦渡扯着陈博涛,给他叫了个代驾,和许星洲粗粗打了声招呼,说要送一送陈博涛。
许星洲应了,秦渡就拽着陈博涛下了楼。
陈博涛醉眼朦胧地问“谈、谈恋爱真的有这么好吗”
秦渡“”
“妈的”陈博涛痛苦道“她说、说谈就谈不是说要游戏花丛吗”
秦渡中肯地道“按肖然的性格,对这段感情不会认真的,只有你和她较真。老陈。”
陈博涛痛苦地说“我不明白,谈恋爱到底有什么、什么好的”
秦渡想了想,终于中肯地说道“这我就没法安慰你了,老陈你跟我说有什么意义呢我是不会为单身站街的,这恋爱我不可能不谈啊。”
陈博涛“”
陈博涛衷心说“操你妈,老狗比东西,我走了。”
秦渡也不恼,将陈博涛刷卡带了出来,把他拖到他的车边,陪他等代驾。
外头淋淋漓漓地下着雨,绣球花怒放,秦渡撑着许星洲那把小花伞,老陈则扶着自己水淋淋的车,半天突然带着一丝揶揄的醉意,问
“老秦,你真的不打算碰你小女朋友啊”
“”
“星洲年纪太小。”秦渡一揉鼻梁,带着一丝难耐地道“才十九岁呢,随便动一下都觉得挺要命的,不太舍得,等过了二十再说吧。”
陈博涛“”
陈博涛“还真他妈有你的风格。”
“说实话,我之前就觉得你不会下手,”陈博涛说“就算同居都能忍着,但是我先给你说好。”
秦渡眉峰一挑,漠然地嗯了一声。
“你看看我的前车之鉴”陈博涛醉意朦胧地道“想这么多干嘛还是先圈牢吧。”
俩大老爷们走后过了一会儿,许星洲放下书,去收拾碗筷。
餐厅没什么东西,就是秦渡和陈博涛两个人喝的酒和吃剩的下酒菜,许星洲掂了掂酒瓶,里头还剩着一大半,倒是桌上的牛肉和炒蛋被吃得精光。
许星洲好奇地看了看盘子,现好像连汤汁都被刮干净了
他们这么饿的吗
可是不是吃过晚饭了么难道是陈博涛没吃许星洲看着两只盘子有点迷茫,刚将碗碟摞起来,秦渡就推门回来了。
许星洲笑眯眯“师兄”
秦渡看了许星洲一眼,随口应了声,将雨伞的水一抖,走进了客厅里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