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季惺甩着头,手脚麻利地帮丁凯把早餐做完。临走前想去推开房门看一眼,又怕丁凯醒来,根本不知道跟他怎么相处,还是……逃吧。
家里只有季恪在,父母上班去了,季恪还没有起床。季惺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发呆,最后决定给吴川打个电话。
“嘿,季惺!你想到给我电话啦?”吴川显得挺悠闲。
“嗯,好久没见面了,挺无聊的,你在干什么?”季惺问道。
吴川道:“也没干嘛,想出去玩,但是成绩还没下来,不太踏实,等等呗。你怎么样?考试的时候看你状态不大好,我和郑凡都很担心你。”
季惺也不在纠结考试结果的事情了,“就那样吧,我考砸了。随便了,无所谓。”
吴川那头静了一下,慢慢地问:“季惺,你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季惺笑了笑,“考过了就算了,不去想。上周,唉,丁凯的妈妈去世了,我们家在帮忙。”
“哦,……我听说了,我爸也去了,”吴川家和丁凯家不熟,但是他爸是厂里的领导,也去了一趟,“等过几天丁凯好点,一起出来玩吧。”
季惺想到和丁凯接过吻了,有点不好意思,忙转换话题,“嗯。你这几天见郑凡没?”
吴川心道,怎么会没见,前天还在他家过夜……嗯,这个不能说。他笑了一声,“天天见。……呵呵,不过两个月以后就见不到了。”
季惺是知道他们所报的学校和地区不同这件事,黯然片刻。他有些话突然之间很想问吴川,想弄个清楚明白,却又觉得无端地打探别人的私事,十分不礼貌。而且,若是吴川问起他问这些的理由,会不会猜到丁凯……这太那啥了!季惺凌乱地想着,有点支吾,“啊,哦,你们……呃,那个,嗯,是吗……”
吴川鬼精,听笑了,“季惺,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惺深呼吸一口气,“你和他……难道不愿意在一个地方?”
吴川沉默了,良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他淡漠的声音,“我想。但是他不愿意去上海,我有什么办法!凭什么我要去迁就他。而且,你不知道,他竟然报的是……公安大学!我真的搞不懂他!”说着说着,他情绪有点激动,语速也快了,“莫非真要跟他爸一样当警察,那有啥好?还告诉我说以后要回g市当警察,没想过留在外面什么的……季惺,不是我自大,我真的不想在g市呆一辈子,这里太落后了,我就想毕业留上海,在那里开始我的人生……”
“啊……”季惺拿着听筒张着嘴,不知该说何话。
吴川说了一堆之后,停顿了,声音再响起来的时候,竟是自己提起了那个禁忌的话题,“季惺,其实你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吧。”是肯定句。
季惺咬唇,“……原本不确定,但是,现在……知道了。”
吴川招牌的轻笑声响起,“好了,瞒着你似乎也没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其实也挺困扰的,对不对?当初那个侯什么的,对你那么痴情……”
“不要提他!”季惺打断他,“烦不烦?”
“好好好,我不说……”吴川笑得更欢了,“要不然,今天见个面呗?”
季惺求之不得,“好!”
挂了电话,房间门打开了。季恪只穿条内裤从里面出来,揉着眼睛呵欠连天,“哥,你回来了?昨天你在丁凯家睡的?”边说边走进了洗手间。
“一到放假就知道睡懒觉!”季惺高声数落着他,“你自己做东西吃啊,我去吴川家玩了。”
“哎,哥!……等等……”季恪撒着尿,没法出来拦季惺,只得听他走掉了。
吴川家离季惺家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路,和郑凡家倒离得不远。是厂里的高档小区,环境不错。吴川在阳台上露个头,看见季惺,喊了一声,“快上来。”
他拿了把大砍刀开门。
季惺吓一跳,“你要杀我!”
“哈哈哈,杀了你干嘛,又没几两肉,”吴川笑嘻嘻地回到厨房,“我在切西瓜。”
“大早上吃什么西瓜,”季惺走进去拿了一牙,边吃边含糊地和他说话,“有没有好看的电影?”
吴川家的电视、dvd和音响都是最好的。
“自己去翻,什么都有……哦……不过,嘿嘿嘿。”吴川贼笑了。
季惺一见他这样的笑就知道没好事,毛骨悚然,“怎么了,笑得像个汉奸。”
“去你的,等会儿,”吴川放下刀,擦了擦手,又去大门那儿确认锁好了,然后到自己房间里翻箱倒柜老半天,才从一堆杂书里翻出了一张碟片,“看不看,最新的,万恶黑帮调-教人-妻。”
季惺:“……”
等到被吴川摁坐在沙发上,窗帘拉得黑黢黢,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西瓜、葵花、糖果,旁边的人兴致勃勃地按着遥控器……季惺无语了。
他是来干什么的?
……
晕死!
吴川对这方面还是兴趣盎然啊。季惺不禁奇怪地看着他,看得吴川浑身不自在。
“干什么这样看我?”吴川炸毛了。
“你对这些,喜欢?”季惺指着屏幕里被调-教的人-妻。几个戴着面罩的大汉用束缚带把一个女人捆得像个肉粽子,只把下面露出来,然后用各种不同尺寸不同频段的棒子伸进去拉出来,那女人叫得一会儿舒服一会儿凄惨。
季惺看着实在索然无味。
吴川鼻子里喷气笑了下,“好玩儿嘛。”
季惺眼睛又锁定屏幕,那个女人的身材很好,浑身白肉被勒得一条一条,看着其实挺性感诱人的,而且她的女性-器官都被很好地展示出来,那里还被拨弄来拨弄去。照理说,对一个18岁年轻人的吸引力应该很强。可是,季惺发现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吴川,似乎也只是精神上感到有趣,并没有那方面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