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帝的脸色沉了沉,那这么说来,这个人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了,“那这段时日,你帮朕查查,给你递诉状的是何人。”
“是。”
刘末年依旧淡定地接下了这份苦差事。
一出御书房,他便用手揩了揩额头上的热汗,这下好了,燕景帝果真如他料想的那般,追究起这件事来了。
得知太监与后宫嫔妃厮混这样丑事的人,不是他轻易会放过的。
没办法,刘末年只好去追南宫琰的轿子,但想了想,也许老皇帝正派人盯着他的行踪呢,他只好又顺道先拐回自己府上,回去再想法子叫人递消息给南宫琰。
楚裴钰赶到西楚的地界时,没有亲自进西楚城,为以防万一他让暗卫先进城探探情况,确认没有异常后才亲自进去。
从沈非鸿消失到如今,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先找到他的下落,否则,便是对方在暗,他们在明,那才是最可怕的。
西楚城地段繁华,比燕京城还要繁华上几分,随处可见做生意的老百姓,还有从边关来的小贩,街道商铺多,他们在城里转了好几圈,没有一丝消息。
楚裴钰只好先找一间客栈落脚,进房间后,他打开窗户,往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各种行装的人都有,很是复杂。
突然,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他吹了一声暗哨,有暗卫立刻从房梁上落下,朝他躬身。
“去,悄悄将我们进城的消息递出去。”楚裴钰倚靠在窗边,开口与暗卫说道。
“是!”
暗卫敛下眸光,转眼便消失不见。
他们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为南宫琰办事多年,从来不会提出任何质疑,收到命令便出去办事。
看着下面的行人,楚裴钰的眸光渐渐沉了下去。之后,他又叫来几个暗卫,让他们到城里的几个客栈中都登记入住。
而他,走到床边,靠在床沿上闭上双眼,等着鱼儿上钩。
夜色浓下来后,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轻,楚裴钰的耳朵动了动,继续倚着,长剑放在桌上,没有拿在身上。
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对方朝他慢慢走去,拔出手里的剑,朝他砍去,寒光闪过楚裴钰的眼睛时,猛地,他睁开了眼睛,一个极闪,人沿着床边翻下,踢起桌上的剑,拿到手里,利剑出鞘,挡出了对方朝他砍来的利剑。
屋顶上的同伙听到打斗声,立刻从屋顶上蹿下来,赶来支援。瞧见这个阵仗,楚裴钰凌厉的眸光闪过一抹笑意,对方果然聪明,每个客栈都派了人支援,只是这几个人,他自己对付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过了几招,楚裴钰便察觉出来,这些人都是女流之辈,八成与仪嫔有关,那么,应该跟西楚郡王脱不了干系。
除了郡王府一家,没人会这么在意仪嫔的那些丑事会暴露出去。
他的身手,在燕京城里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只是一直守在南宫琰身边,外人才不知晓他的身手如何,几轮打斗下来,那几个穿着黑衣的女子明显已经落了下风,想要脱身,偏楚裴钰没有给她们脱身的机会,一个个点了穴道。
点上烛火后,他走上前,手里的剑一挥,她们脸上的蒙布全都掉到地上,露出真容来。
目光里透着凌厉的气息,他沉声开口问,“国舅爷在哪里?”没有再多费口舌,问她们是谁的人。
“哼!”离他最近的女子,冷哼一声,对他笑得寒栗,“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哪!”
霎时间,楚裴钰眸光一凛,跑上前想要点住她们的穴道,可已经晚了,那几个女子已经悉数咬舌自尽。
他咬了咬牙,是自己疏忽了。
接着,有暗卫从外面进来,回道:“没寻到踪影。”
楚裴钰站起身子,连对方是从哪里出来的,都不知道,除了知道他们有可能是西楚郡王派来的,其他一无所获。
沉思一会后,他决定将计就计,再次让暗卫出去,将他们抓到活口的消息放出去。
这回若是再失策,他只能先回燕京了,但从刚才那些咬舌自尽的女子行径来看,他可以判定,沈非鸿现在一定还活着。
若是人真的死了,她们也就不用赔上这条命了。
一到夜里,南宫琰那里也不安静了,他就知道,刘末年一定会派人来找他,这个老家伙忠心是忠心,就是怕死了些。
“回去告诉刘末年,让他往质子府上想。”睨了眼前的内侍一眼,南宫琰嘴里幽幽吐出这一句话。
“是!”
内侍得到回话,便匆匆赶了回去。
刘末年一直在房里走来走去,内侍没回来,他这颗心就落不下来。见到内侍推开房门走进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大人,殿下说了,要您往质子府上想。”内侍喘着气,将南宫琰的话传给他。
刘末年皱了皱眉头,眼中带着诧异,“质子府?”
内侍点头,“殿下就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