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蕪:「李危與我正打算解除婚事,他的家事他自己做主。」
般若奴原本還以為她在賭氣,但瞧她不怒不悲,臉上還有幾分喜色,不得不信了。
這對夫妻確實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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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生意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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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劍南道劍門,路途艱險,不僅遇大雪封路,而且均是山路,馬車行進緩慢,車後跟了四人護衛,騎馬相護,也走得很是吃力。
走了大約半月才堪堪抵達山南道與劍南道的交界處,沈蕪叫車停了兩日,與般若奴商議道:「劍南道匪患猖獗,我們這一路太招搖,不如都喬裝一番再行進入。」
般若奴與她在馬車上同吃同寢半個月,不再像原來那般劍拔弩張,張牙舞爪,但唇邊還是掛著譏誚。
「王妃真是要帶我去見王爺?」
她跟她繞了這麼長時間,想瞧瞧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繞來繞去,瞧起來還是與她所料差不離,趁著王爺不在府里,想將她發賣了。
這回是賣進土匪窩嗎?
沈蕪向來認真,接觸的人也都是正經人,一旦與般若奴這樣在江湖上闖過的人接觸,總也不知該如何接話才好,好似說什麼都能被人看穿。
無奈嘆口氣,她果真就玩不來陰謀詭計那一套。
「確實是。」她準備和盤托出,「李危在劍南道剿匪,有人被俘,但他們聽不懂劍南道劍門一帶的方言,難以交涉,所以才需要你前去解圍。」
饒是般若奴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是這麼一回事,精緻的妝容出現了一絲裂隙。
沈蕪撥著火,不去瞧她:「此去危險,我怕你不肯……」沈蕪又嘆口氣,「我實在不太會說服人,得罪了。」
般若奴冷笑:「原來他初次見我就打了這個主意,難怪他不看我一眼,不是我不行。是他心不在我這裡。」說最後一句時,目光落在沈蕪臉上。
沈蕪在她魅惑的笑容中喪失自我:「竟還有人忍得住不看你。」
般若奴忽而笑出了聲。
沈蕪木訥地直盯著她,不明就裡:「嗯?」
般若奴陡然換了話題:「我聽說王妃的妹妹是荊州府有名的女商人。」
「哦。」沈蕪垂眸,「算是吧。」
般若奴一改前幾日犀利的眼神,熱絡起來:「那你能跟我說說,她的生意經嗎?」
沈蕪沒有拒絕她,真的說了起來:「陳氏這一脈從清河郡遷至荊州府,祖上為了謀生就置辦了米行,那時都是聘用掌柜去做,畢竟是士家大族拉不下臉。可這生意實在是小利,僅能維持一家人的生計,到了我們……」她說不出口「父親」二字,「到了陳老爺這一代已經敗落得差不多了,三家米行只剩下一家,那時小粥的未婚夫婿意外身故,她壞了名聲,索性挑起了家中的擔子。」
這些事只要稍加打聽就能知道,般若奴入荊州府就被崔府豢養,後來被李危接到楚王府,她為了博一個妾室的名分,就斷了獨自出門招惹是非的念想。
這些話在她這裡倒是頭一次聽說,尤其是聽到陳小粥是壞了名聲的女子,便更起勁了。
「聽你這麼說你妹妹接手陳記米行時,陳記快不行了嗎?那她是如何扭轉乾坤,改天換地的呢?」
「倒也沒有這麼誇張。」沈蕪淺笑,「她是找對了路子吧。」
見般若奴一臉期待,沈蕪沒有賣關子:「一般米行的客人多數是平民百姓,小粥她就靠著陳氏清河郡門閥的名頭找上了荊州府內的衙門行會,還有當地的望族巨賈,這些地方每月需要的糧食是零散客人的數十倍,陳記吃下這些,漸漸就有了起色。」
般若奴沒有過硬的後台,身份也低微的似螻蟻,平時在路上瞧見她的行人,都不自覺地避開,生怕挨著她就沾惹上了泥點子似的。
癟癟嘴問道:「這些其他米行也能想到,除了她出身陳氏以外,一定還有什麼其他過人之處吧。」
沈蕪對她的敏銳倒是挺驚喜的,點點頭道:「還有價格,她供貨的價格比荊州府內所有米行都要低。」
「荊州府的米行都有自己的糧道,林林總總得有十幾條,有的從江南道進貨,有的從劍門道進貨,還有的收購本地地主的糧食。小粥她起初是借別人的糧道,後來她進貨比人家主家還要多,糧道慢慢都變成她在維護,如此不用尋找糧道,租金也因此而變得幾乎為零,成本大大降低,當然最主要的是,她壓低了自己的利潤,前期甚至是虧本經營。」
般若奴:「啊?虧本?」
沈蕪:「嗯。這麼做她取得了市場份額,吃掉了大大小小荊州府三分之二的米行,以後荊州府的糧價都握在她手中,她瞧中的是長遠利益。」
般若奴有點恍惚。
沈蕪笑道:「怎麼樣,你瞧出其中的門道了嗎?」
般若奴輕聲道:「竟然要虧本嗎?」忽而仰臉問她,「她多久才回本的?」
沈蕪掰著指頭算到:「三年吧。」
般若奴長長吸了口氣,竟要三年!
沈蕪:「你想做什麼買賣?」
都到這份兒上了,沈蕪再瞧不出來就真是傻的了。
般若奴也不瞞她:「我喜歡跳舞,想在荊州府開個歌舞行。」
聞此她並不差異,一般人都是從自己喜歡的行業入手的,不過,她問道:「為何會覺得開歌舞行能賺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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