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日本人来之前那位,现在小鬼子投降,他又回来做市长了。”
“来者是客,请他进来吧。”瑞宣在上房恭候。
“三老爷,别来无恙,这几年过得还好吧,张某来探望您。”
“张市长好,什么时候回来的,您挺好的?”
“惭愧呀,日本人一来,我就跑了,真是不应该,听说,这些年您一直和日本人较劲,佩服,佩服啊。”
“算了,都过去了,您也别放在心上,只要您以后做个好市长,善待百姓,咱们还是好朋友。”
“三老爷真是宽宏大量,张某无地自容,您放心,我一定做个爱民如子的市长。”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过就好,来,请,咱们去听戏。”
瑞宣和张市长来到戏园子,大家都沉浸在欢乐中,毕竟受了日本鬼子八年气,现在终于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正当瑞家人庆祝胜利的时候,四老太太病重。
“张大夫,四婶的病不要紧吧。”
“三老爷,不好啊,老人家年岁大了,身体又一直不好,我开个方子,只能一天天熬下去。”
“您是北平的名医,都没有办法吗?”
“实在无能为力,先试试这个方子,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让老人家着急生气。”
“好,我知道,有劳了。”
瑞宣送走张大夫,来到四老太太房中,瑞婷守着母亲,齐如玉端来晚饭。
“妈,您吃点饭,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身体会熬不住的。”
“放那吧,我吃不下去,恐怕就这一两天了,你们别忙活了。”
“四婶,您别这么说,日本鬼子投降了,好日子就要开始了,您得好好活着。”
“三哥,您来了。”瑞婷急忙给瑞宣让座,“快坐这。”
“五妹,你坐着,我站着就行,四婶,大夫说您的病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老三,别安慰我,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
“您又胡说,好好养病,别的事什么也甭操心,您歇着,不打扰您了,改天再来看您。”
瑞宣和齐如玉回房间的路上,把张大夫的话都告诉了她。
另一方面,瑞洵和瑞涛都在想办法,他们兄弟请来算命的桂先生。
“桂先生,我四嫂的病您给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位老太爷,实不相瞒,四老太太今年七十有三,乃是人生一大门坎,恐怕越不过去了。”
“啊?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吗?您给想想办法。”
桂先生摇摇头,“想要化解不容易,老太太大限已到,这是天意,人的命天注定啊,天意难违。”瑞洵、瑞涛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如玉,四婶真的不行了,这几天一直昏迷不醒,五妹都哭成泪人了,有时间帮忙照顾一下。”
“放心,这些日子我几乎每天都过去,四婶这辈子也真是命苦,年轻时守寡,连个儿子都没有,想到这些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四婶最后的几天,不能让她老人家受一丁点罪,咱们一起尽尽孝吧。”
在全家人悉心照料下,四老太太一天天熬着,大家轮流值班,可是,她仍旧一直昏迷不醒,水米不进,展到现在连药也喂不进去。
“妈,您张嘴,把药喝了,您张张嘴,妈。”
“还是喂不进去吗?”
“是呀,三哥,怎么办呢?”瑞婷看着母亲一直不醒,心急如焚。
“别着急,五妹。”那一夜,瑞婷一直握着母亲的手,到了后半夜,趴在床边睡着,直到天亮。
一大早,齐如玉端来小米粥,“五妹,醒醒,给四婶喂些粥喝。”
“妈,您张嘴,喝点粥,妈,妈。”瑞婷见老太太没有反应,壮着胆子试了试鼻息,现四老太太早已经去世,瑞府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