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用,我们马上就到了。&rdo;
虽然不了解他所谓的&ldo;情况糟糕&rdo;到底是个什麽地步,但见这两人还能自行来医院,看起来也不会危及性命。思及此她松了口气。
十分钟后,车祸二人组到达。坂口的情况更严重,全身多处骨折,腿也需要打石膏。
小光没有过多废话,叫了一个护士帮自己,全神贯注先给这个许久不见的、连朋友都算不上的男人医治。
小护士说:&ldo;长那川医生真是辛苦呢,您消化外科的专业居然来干骨科的活……&rdo;
很好的吐槽。
被他们锻炼的,小光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开个私人全科诊所了。
给坂口处理完移到病房,小光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发现那个发丝蓬松的黑发青年依旧在,风衣外套脱在了一旁,身着衬衫和西装马甲站立着。
他脸上的擦伤还是原样,一条手臂不自然地下垂。
脚步停顿了一下,她关上门,却是径直走向了洗手池,没有理会那个人。
一时间屋内只有水流的哗哗声。
太宰略显有些委屈的声音响起:&ldo;小光,你都只管安吾不管我了吗?&rdo;
小光按出洗手液开始搓手,不鹹不淡:&ldo;你不是不让我碰你麽,那边有药和绷带,自己来吧。&rdo;她沖掉泡沫之后,又挤上了洗手液,再次搓洗。
反反複複,直到她把双手的皮肤搓红也没有停下。她眼前只有机械活动的手指,大脑一转不转。
又一次沖洗干净,她又伸向洗手液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只大手,轻轻盖住了她的两只眼睛,带着舒服的温度和干净的气息。
顿时,她陷入了一片黑暗。
&ldo;别洗了,已经很干净了,小光。&rdo;
耳旁传来低沉舒缓的声音,像是深夜电台的男主播,一下子扣到心底最柔软之处。
也像诱人深入地狱的魔鬼,在不动声色地迷惑人心。
但最重要的,是其中包含着的稳重,给人力量感。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ldo;我自己可以上药,可是我骨折了啊,需要你帮忙呢。&rdo;
……
小光悬着的双手缓缓失去了力道,轻轻搭在了池边,握成了拳。
就是这双手,沾满了妈妈的鲜血。
她洗不干净,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
从恢複记忆到现在,她一直都是被动接受,一刻都不敢主动去回想当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