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眼睁睁看着周舒禾清除两人的聊天记录,同样她也右滑删除。她不记得自己给周舒禾备注的是周舒禾还是舒禾,或是他。
总之戚钰在通讯录里翻了好久好久,才翻到周舒禾的微信。
备注是:宝宝。
她没这样喊过周舒禾,因为觉得这个词恶心。偏偏周舒禾喜欢这样叫她,戚钰也就接受了,好像她的确得到了周舒禾的珍爱。
备注是她自己改的。
人快分手的时候,总会想去抓住那些虚无的东西,例如专属的称呼。
有一刹那接近呼吸静止,戚钰点进周舒禾的朋友圈。
然后意料之中地看见一片空白。
其实戚钰很平静。
她一直觉得,如果一个人很讨厌你,那一定是他更难受,同比,如果一个人先一步拉黑你,那一定是他更早破防。
只不过周舒禾怎么样都不像是会破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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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他朋友圈,戚钰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知道他行踪。
她给严树柯打过去一个电话,得知他们在三百公里外的地方拍摄一个宣传片,最快的话,明天凌晨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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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树柯和戚钰打完电话后,给周舒禾发了个消息:【她来了,晚上到的。】
今天的拍摄他都缺席,严树柯猜测他是回了望港一趟,对于他早知道戚钰已经到了这儿,严树柯也不感到意外。
【我和她说明天凌晨我们会回去】
周舒禾:【行,镇上汇合。】
他没打算晾着戚钰,往好处想,是放下了。
往坏处想……
严树柯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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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钰高反很严重,但她担心周舒禾会提前回,也不去诊所,就吃了两粒退烧药。
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她困得抬不起头来。
又不敢睡。
夜间值班的前台和她聊了会儿天。
“您是来旅游的?”
“不是,我来找人。”
“找谁?我们老板吗?”
戚钰忽然噤声。
她不敢承认,好似有些东西说出口后,就变得有些荒谬可笑。
说不定在他眼里,她连他前女友都算不上。
她凭什么来找他。
前台不知道周舒禾什么时候回,也不知道戚钰坐在这儿是为什么,便问道,“对了,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房间休息吗?”
“头晕,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戚钰随便搪塞过去。
前台提醒她一句,“你可能是高反了,特别难受最好去诊所看看。”
“明天再去。”
可能是头太晕,戚钰忍不住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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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式壁炉里烧得噼里啪啦,是漆黑的酒馆里唯一的光源,但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车灯散发出的光芒扫过玻璃门,直刺入酒馆内,随着车停入车库,也消失不见。
紧接着门口传来动静。
值夜班的前台终于醒了,从躺椅上翻身,去找自己的拖鞋。
周舒禾一行人困倦疲惫,连灯都没力气开,进门后直奔院子。
前台见状,也没起身。
直到周舒禾在他身侧经过,又停在了一张桌子边,前台看着他停顿在那儿的背影,连忙爬起来,开了盏小灯,凑过去看,“怎么了?”
前台扫了一遍趴在桌子上的戚钰,又侧过头观察了眼周舒禾,最后目光落在两人紧密相连的手上。
前台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