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安平的拒絕和推諉,溫予啟開木塞,把瓷瓶置於她鼻下,又說:「殿下,您先聞聞看嘛。」
見?安平依舊是一臉遲疑,溫予又說:「殿下放心,這香露對胎兒有益無?害的。」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掌扇著風,促使香氣更快飄入公主的鼻腔。
「怎麼樣?喜不喜歡?」溫予依舊沒有把瓷瓶從安平面前挪開。
安平點點頭:「喜歡的。這香露的味道的確很?奇特,但我不能奪人所。。。」
話沒說完,安平忽然?蹙起了眉。
詹兆清:「怎麼了?」
溫予:「殿下。」
兩人都時刻注意?著公主,見?她的手下意?識扶起孕肚,他們同?時開口。
「沒事,寶寶踢了我一腳。」安平的臉上忽然?有了一抹笑意?,她好?像很?喜歡這種和寶寶互動的時刻。
溫予鬆了口氣,重坐正?了身體?。
安平公主無?論如?何都不肯收下那瓶花露,溫予也沒堅持。只是在接下來的路途中,她沒有把瓶塞蓋回去?,而是任由它在空氣中揮發。
她只是希望,安平公主能平安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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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山谷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不巧的是,大夫去?山上採藥了,草廬里只有一位小藥童在。
安平終於懷疑起這一切來。她了解霍循。他向來是心有成算,從來不會弄出這樣的烏龍。
可是,無?論是詹兆清,還是溫予,亦或是霍懈北,都是一問三不知?道的懵懂樣子。
「殿下且安心,阿兄不是說了嗎,明日一早他便來和我們匯合。他可是從來不對你?說謊的,我們應該相信他。或許,是大夫有急事呢。」
在詹兆清溫聲細語的寬慰聲中,她心中的疑惑才漸漸淡去?。
霍懈北一直很?安靜,他的目光在三個人身上不停遊走?。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他的眉目一直沒有舒展開,薄唇抿著,臉上也掛上一抹愁雲。
溫予本以為,在到?達目的地後,他會主動和公主夫婦親近。畢竟,他們是他某一世的親生父母。
在他還是霍無?羈的時候,溫予曾不止一次感覺到?他對父母的渴望。尤其是當他看到?秦太傅嚴厲批評秦未的時候。
可現在,他們就在他眼前,和他處在同?一時空里,他卻又只是遠遠看著。
溫予不知?道,自從她孕吐之後,霍懈北心裡想?的、腦袋裡裝的,都是她一個人。
霍懈北猜測,她之所以會產生那麼大的反應,是因為霍無?羈的命運正?在逐步發生變化。
或許,她所有的應激反應,都是小北在求救也說不定。
此刻,他有點擔心溫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