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郑逸年的解释是:他在思考生命,思考人死后会去哪里。
大半夜的听得这话渗人的很,如此几次下来,肖雨泽也习惯了,看到幽灵一般窝在家里各个角落的大哥,也见惯不惯,更不会犯贱的去询问。
那一晚的事情,从郑逸年轻描淡写的一句“跟朋友去玩儿了。”就把大家的嘴给堵上了。
郑逸年外表看似纯良,温顺的跟个小绵羊一样,可谁知到他小时候还是个整日撒泼打滚的野猴子。
十八岁那年突然来到国外后,性格虽是越变越内向,可郑妈妈知道,自家大儿子骨子里的那股任性和倔强,是没有消失的,有的时候他比对待郑逸轩还要小心,谨慎。
郑逸年不说,郑妈妈也不敢再追问,生怕再发生跟以前一样,被逼急了就犯病的情况。
父母不见了
对郑家人来说,除了郑逸年,其他人都过的有滋有味儿,当属肖雨泽最逍遥。
从医院回来差不多一个礼拜了,他还是没有发生普通孕妇那样的前期反应,吃的多睡的好,日子过的简直要赛神仙。
只有一件事,肖雨泽联系不上自家父母了。
这事儿说来挺诡异,从结婚那天开始,到现在快两个月,肖雨泽给家里打电话通常都是十次只有一次接,而往往都是父母叮嘱不要回家,好好享受婚后生活。
肖雨泽粗神经,最初是由于跟郑逸轩的关系而有些战战兢兢,父母说不用回家看望,他就老老实实的听了。
后来发生方毅的事儿,再加上怀孕,他往家里打电话的次数就更少了。
等到现在所有事情都平缓了,他才发现,好像已经快半个月没给家里打电话了,而父母也没有来电话询问。
肖雨泽叼着叉子,嘴角还留着蛋糕沫,拿着电话一脸纳闷儿——又不接电话!
郑逸轩把叉子从他嘴里拿出来,无奈的说:“吃完了就放下,不要这样含着,戳着了怎么办。”
肖雨泽撇撇嘴,继续拨电话,从座机拨到手机,不是忙音就是被故意切断的。
肖雨泽有点慌起来来了,前段时间他没有注意父母为什么不接电环,这会儿却是他不想不乱想都不行了。
家里再有事也是不会次次都巧合的不在家,肖雨泽放下电话,目光有些呆的琢磨。
“怎么了?”郑逸轩凑上去舔着他嘴角的蛋糕沫。
肖雨泽反应迟钝的任他舔,最后感到衬衫里滑进来一只手,把他凉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啊?”肖雨泽捂着嘴含含糊糊的叫。
郑逸轩伸出舌头在他嘴唇上暧昧的舔了两圈,手也固定在对方的腰部,只是是在衣服里。
“家人没人?”郑逸轩问。
肖雨泽还在捂着嘴,半响才点点头,疑惑的说:“电话没人接,我昨天也打过了啊。”
郑逸轩表情也严肃下来了,手指在他腰上不轻不重的捏着,声音稳定而让人平静:“不要担心,或者,现在回去看看?”
“啊!真的吗?”肖雨泽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郑逸轩往外面走,“那走吧走吧。”
郑逸轩被他拉着往门口走,看着自己和他一身居家的打扮,皱了皱眉,最后什么话也没说的由着对方将自己拉了出去。
坐在车上,郑逸轩问肖雨泽:“爸妈是不是回老家了?”
肖雨泽蹙着眉琢磨了一会儿,最后说:“不会吧……我们家在四川,好远的,就算回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啊!”
其实刚结婚后那段时间,郑妈妈也提过让肖雨泽带着郑逸轩回“娘家”,可给家里打电话“预约”时,却遭到二老的强烈反对,什么“新媳妇不要频繁回家”“处理好婆媳关系”“跟郑家人搞好关系”bababa的。
肖雨泽被一堆“媳妇”“婆媳”“娘家”等词语给搞着差点骂街,最后忍着一脸便秘等电话那头二老轮流“教育”完,才一脸菜色的挂了电话。
此后几次回家的提议都被肖妈妈以这样那样的理由给拒绝了。
肖雨泽跟肖妈妈智商不是一个等级的,肖雨泽又是属于一根筋儿不会转弯儿的人,父母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从不怀疑,如此后来,肖雨泽便也不打打电话了。
这会儿坐在车上,回想起前面几次肖妈妈的托词,肖雨泽越想越觉得恐惧,背上冷汗直冒,简直想要立马冲回家!
“快,快点好吗?”肖雨泽抖着声音问。
郑逸轩握着方向盘,转过头来,看到对方眼里的哀求,心里一疼,右手伸过去,摸了摸对方的脸,“这会儿刚好下班期,快不了,不要担心。”
男人目光坚定,声音沉稳,说着“不要担心”时,肖雨泽扑通乱跳的心竟真的慢慢平静下来,只是眼里还带着点茫然:“阿轩,我害怕……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绿灯亮了,郑逸轩看着前方,踩下油门,将手伸过去,拉住对方的手,握在手里安抚的揉捏着。
“不会的,相信我。”
“不会的……”肖雨泽木然的重复着。可怎么也抵消不了心里那股不安,忍不住又提声催促。
饶是郑逸轩沉稳自信,也挨不住肖雨泽一遍又一遍的哀求,慢慢的,仿佛被对方的情绪感染,表面虽然还是很平静,可从他频繁的按喇叭和超车的次数上看,他心里也有点不安了。
都说父母跟孩子是有感应的,肖雨泽这么急躁,难道肖家父母真的出事了?
郑逸轩也不由的开始怀疑。
从郊区到肖家住的小区差不多跨越了半个b城,随着时间的流逝,肖雨泽越发不安起来,车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肖雨泽却觉得后背和手心都渗出越来越多的汗水,胸口也不舒服的闷着,整个人焦躁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