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季风劈着腿叉腰站在床上大声质问。
于子予抓抓滚成了鸡窝的头发爬到床上,“什么地方?我家啊。”
“你家?!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于子予随手从床头柜上抓起烟和打火机点了根烟,“你还有脸来问我?自己昨天喝成什么怂样儿了自己不知道?”
季风想了想,“对啊!我不是在酒吧来着?”
“是啊。”
“然后呢?”
“然后……”于子予抬头看他一眼,“你能不能坐下,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你不晕吗?”
季风坐下了,于子予把烟和火机丢给他,“然后你喝成个死人形,酒吧老板就给我打电话了。他见咱们上次喝过酒,以为你是我朋友。我去了之后也叫不醒你,本来想把你扔你车里来着,可看天热又怕你闷死,我就把你背回家了。”
“背?”季风也把烟点着了,吸一口还看了看烟盒。
“是啊,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沉,跟头死猪一样。”
“你怎么不开我的车呢?”
“我领了本儿就再没摸过方向盘,你敢让我开么?”
“那你怎么不打车啊?”
“我忘带钱包了。”
“那你怎么不拿我的钱?”
“没想到。再说你的钱我可不敢动,万一你说丢钱了我找谁说去?”
“你……唉,算了。”季风擦了擦眼屎,“谢谢你啊。”
“谢就不用了,把沙发套儿给我洗了吧。”
“啊?沙发套儿?”
“你吐在我沙发上了!”
“啊?是吗……那……我给你钱你拿外面去洗。”
于子予白他一眼,“用不着。”
“那……我让我家打扫卫生的阿姨来洗?”
于子予无奈,“算了吧,我就一说,我有洗衣机。”
“哦,嗯……那……唉?你脖子怎么了?”季风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瞪大了眼睛探头企图细看。
于子予一把捂住脖子脸刷地红了,“没事!被……被蚊子叮了,我自己抓的。”
季风低头看看自己也同样半裸着的身上,“我怎么没事?”
“蚊子不喜欢铜臭味儿,当然不叮你。”于子予把烟屁掐了,拎起地上自己铺在身下的毯子抖了抖,“行了,别扯没用的了。你赶紧收拾收拾给我滚蛋。”
被人说让滚蛋很不爽,不过季风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小流氓,便没跟他计较。
“其实我今天没什么事,不过你这儿太热了。”说着季风抬头看看电脑桌上方的空调,“你这不开着冷气呢吗?怎么还这么热?”
“该加氟了。”
“怎么不加啊?”季风下地了,还把手伸到空调的出风口上试了试。
“你管那么多干嘛?一会儿就走了又热不着你。”
季风擦了把头上的汗,“好心当成驴肝肺。谁爱管。卫生间在哪儿?”
“我这屁大个屋子,你不会自己找?”
季风上了厕所想洗澡,可看看于子予家的热水器是烧天然气的、他最讨厌这种老式热水器,十五分钟灭一次火儿不说水温太低了也会自动熄火儿。
这样季风决定等回家再洗澡,他用手指头沾着牙膏蹭了蹭牙又洗了把脸。洗完找了一圈儿见只有搭在洗手盆下面的一条毛巾,于是他扽下那条毛巾开始擦脸。
正擦着,于子予突然开门冲了进来,“你别用……”
“怎么了?”季风吓了一跳,扭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其实是于子予的卫生间里只有两条毛巾,一条是擦脸和洗了澡擦身上的,一条是擦脚的。早上于子予透湿了递给季风的是他的擦脸毛巾,被扔在了客厅没拿回卫生间。不过这会儿他见季风拿着他的擦脚毛巾擦的正欢也就没法再说什么了。
“没事,你继续吧。”于子予关上门又回卧室了。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季风嘟囔一句,又用那条毛巾用力在嘴上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