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叶娇,怎么显示男人的雄风?怎么搂着娇滴滴的小女人,帮她擦泪,把她抱在腿上,哄着亲嘴嘴?
白羡鱼连连摇头,迈入大厅,询问见他去而复返有些惊讶的婢女。
“你们家的桃酥味道真不错,给小爷我再来一盘。”
害怕叶娇,不妨碍他往衣袖里揣吃的。母亲在斋戒,家里是不做晚饭的。
还是吃饱了再回去。
丫头抱来蒲团,叶娇和严从铮就坐在大厅旁最高的台阶上。听着身后宾客的热闹,看着面前安静的庭院。
赤狐大氅毛茸茸的边沿,紧挨严从铮的手背。
他的手指碰到冰雪,手背感受柔软,迟迟没有离开。
“你若晚来一步,”叶娇道,“我就一刀把他的胳膊砍掉。”
“所以我赶过来,是救了傅明烛。”严从铮舒朗地笑笑,像是在同一起读书的友人玩笑。
“你以前是想做文官的,”叶娇道,“没想到现在打人这么厉害。上次打宗全武,比我这个从小习武的都干净利落。”
“练了几年。”严从铮轻轻松松一句话带过的,是为了练好功夫,每天鼻青脸肿体无完肤的三年。
那时候他在街上遇到叶娇,总要转身避开,唯恐被她看到自己受伤后丑陋的脸。
“傅明烛说,”叶娇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朝中有人想对我们家下手。”
真想不到,她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武侯长而已。她的哥哥虽然有了军职,在这个扔块砖头就能砸到官员的天子脚下,也算不上什么。
如此,就已经惹人嫉恨了吗?
严从铮伸手团了一把雪,蹙眉道:“我会去查,但我觉得……”
他说到这里有些犹豫,叶娇急了:“怎么连你也只说半句话?”
严从铮叹息道:“我这么说话有些小人心,但楚王去赈灾,路上除掉了阎季德,不知怎么就把你们兄妹卷进去。如今京都沸沸扬扬,都说你们是楚王的人。”
“我们没有!”叶娇急得想站起来,严从铮示意她稍安勿躁。
“圣上最厌皇子与朝臣串通,结党连群干预政事。你心思单纯,长庚也是直性子,小心些总是好的。”严从铮把揉成一团的雪球掰开,丢在地上起身。
“还有,圣上对吐蕃心思难测,让长庚不要同吐蕃使团走那么近。”
他说完这些,步履稳健走下台阶。
叶娇尚在思考他说的话,严从铮又转过身来,唤她的名字。
“叶娇。”
“嗯?”叶娇茫然抬头,以为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严从铮却道:“我的心意始终没有变,我不强求,不打扰,但是什么时候你愿意了,让我知道。”
他一袭禁军武服,立在洁白的雪地上,俊朗的眉角有浓浓的书卷气,说出的每句话,都让人坚信他的诚意。
叶娇忍不住站起身,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心疼。
就像自己有一颗糖,眼前这个人想要,可她已经把糖果许给另一个人了。
偏偏眼前的这个人,是她不想伤害的朋友,是她想让对方幸福快乐的朋友。
而她兜里的这颗糖,并不能给他尝一口,再送给别人。
“到底是为什么啊?”她的桃花眼里露出疑惑,有些心软地握紧那颗糖果,询问道,“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
第82章想要生子
一阵风吹过,屋檐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
严从铮看着叶娇疑惑的表情,看着她额头的雪花,看着她的眉眼和红唇。
他曾羞于注视她的面容,因此错过多少美景良辰。他曾事事谨小慎微,如今就疯一回。
“因为你说要去看桃花,就骑马出城去看;要吃烤红薯,就算是下着大雨也出去买;你不结交讨厌的人,不原谅背叛和伤害。你随性、洒脱、自由、真实,站在你身边,我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像站在春天的风里。”
这个解释有些深奥,叶娇依旧不太明白,但她走到严从铮面前,抬起头试探着问:“现在是冬天,看不到桃花。不过……你想吃烤红薯吗?”
严从铮忍不住笑了,他抬起手,想抚落叶娇身上的雪花,却又没敢做出逾矩的动作。
“或许因为这么多年,我的身上像是捆着枷锁。说违心的话,做厌恶的事,所以向往能像你一样,所以想跟你在一起。”
“是因为这个啊……”
叶娇抬起手,自然地拍落严从铮肩膀上的雪花,像多年前那样,无拘无束地同他相处。
“我告诉你这么做的秘诀,”她眉眼弯弯,露出洁白的贝齿,“不要再做那么好的人,要随心所欲,对自己好一点。”
严从铮露出沉重的笑。
“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