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听说昨日那人赢了可有几千金呐。”
“什么几千金,是足足一万金!我可是亲眼见着那赌坊老板将那金子可装了满满一箱!”
“什么一万金,我可是听说,那人连押了两场,都胜了,不止你说得那家赌坊,对家那间,也让他搬了个空!”
“啊,那岂不是有此次桃柳坪之战让他赚了两万金去?”
“两万金啊,生生世世花不完呐。”
袁北庭与张怀钰等人在街上闲逛,听着街边众人时不时的议论,张怀钰有些憋不住笑。
“这下好了,你可是在这望剑山庄出了名,这赌坊的赌徒可都盼着你去押上这最后一场,好跟着你财呢。”
昨日搬空两家赌坊之事,在今日,已经传遍了整个望剑山庄,剩下的各大赌坊已将此前一赔一百的牌额换成了一赔十。
他们可不想让这小子盯上,到时真若赔出去一万金,这一辈子可就是白干了。
袁北庭则是一阵苦笑,说道:“这最后一场我可是不敢押了去,押得少,赚得也少,押多了,又必将遭人记恨,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袁北庭到现在还记得那赌坊老板跑了媳妇儿的模样,做人留一线,倘若他真又去押了一百金,那老板只怕出来挥刀砍了他。
一行人走着走着,来到了一间茶馆,便想着进去喝喝茶,歇歇脚。这自打出了北境,一路过来,都是喝酒,偶尔换换,也算是落得个别有风味。
袁北庭原本是想看看这望剑山庄是否有什么好的铁匠铺,好为北字营打造些什么鳞甲、长剑之类的东西。
可逛来逛去,却始终寻不到合适之所,倒不是这望剑山庄铸造技艺不行,而是北字营作为袁北庭第一支亲卫营,自然是要用最好的铠甲,最锋利的武器。
望剑山庄街边的铁匠铺,皆是为了那些寻常武夫,甚至不会武的普通人所造,工艺上就粗糙了不少,这样的破铜烂铁,袁北庭自然是看不上。
众人一进茶馆,袁北庭只觉得一道目光向自己射来,环顾四周,只现茶馆的角落坐着一个白袍僧人,正是此前的无忧。
无忧举了举手中的茶杯,袁北庭也不客气,只当是这和尚要请他喝茶,顺着长桌便走了过去。
“我带得人多,大师可介意?”
无忧抿了抿手中的茶,轻笑道:“无碍,相识即是缘,能与各位施主同饮乃是小僧前世修来的福分。”
“大师客气了,昨日看大师与那月家大小姐比试,可是好等手段,顷刻间便将那月小年败了去。”
“施主谬赞了,您二人可也不差。”无忧指了指袁北庭和谢玄同,说道。
昨日,他在梁安与那月小虎比试时就已察觉到了二人,梁安最后那一剑,其他人都已看不清场中生了何事。
只有袁北庭和谢玄同,刹那间眼中精光大盛,那时他便知道,二人也是入微境的强者。
当然,徐玄参他自是看不出的,虽然徐玄参已从神罗天通跌落,可到底还是逍遥境的强者,岂是他一个入微境能够看穿的?
“不知大师为何来这桃柳坪?莫非真是为那月字剑?据我所知,这佛家可是极少有习剑之人。”
“是,也不是。小僧的确是为那月字剑而来,只是却不是为了小僧自己。”
“哦?难道大师是为了他人求剑?”
“是,也不是。”
“小僧是奉师傅之命,下山前来寻一人,邀他去寒寺一聚。”
“可这世人都说,拜访他人,总要寻一番心意,这是礼节,小僧久居深寺,实在不知道送点儿什么合适。”
“不过恰好,小僧寻的这人是个练剑之人,从小便练剑,只是至今却未曾有过一柄佩剑,我便想着寻这一柄月字剑给他,也算作一番心意。”
众人听见皆是一阵沉默。
合着这和尚夺这月字剑只是为了送礼?若是让那些为月字剑拼了老命之人听了去,只怕是要骂娘。
他娘的,老子梦寐以求的宝剑,在你眼里只是送与他人的一番心意?
袁北庭定了定神,问道:“那不知大师所寻之人在何处?”
“师傅说,那人在北境城。”
“北境城?我们就来自北境城,不知大师所寻何人,我们或许认识,还能帮你说上一说。”
“我要寻,北境的小世子,袁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