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现自己跟卫持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他就有点后怕。
薛宝儿好脾气地给他解释:“我想请安宁郡主给荣国府也下张请帖。”
“你都不去了,管别人做什么?”薛蟠随口说。
薛宝儿杏眼圆睁:“谁说我不去了?我病好了,当然要去!”
薛蟠咬牙切齿:“卫持抱着你骑马跑了半个京城,外面都传开了,你还去凑什么热闹?好好在家呆着!”
从安国公府回来的路上就有人指指点点了。
“我若不去,别人只会想的更多,更离谱。”薛宝儿扬起脸看向薛蟠,“我要去堵上他们的嘴!”
薛蟠想想也对,接过信又道:“可这关荣国府什么事?”
薛宝儿嘿嘿地笑:“凭我一个人哪里堵得上悠悠众口,不得找几个帮手啊!”
薛蟠算是服气了,除了对上卫持那个疯子,他妹妹向来算无遗策。
正如薛蟠所料,京城第一纨绔强抢薛家大姑娘的事迹很快传开,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
即便有了后来长公主认干女儿作为找补,八卦的人们仍然不买账,甚至有人恶意揣测,卫持肯定对薛家姑娘做下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薛家闹将起来,长公主才不得不出来善后。
这也不是长公主第一次出面给卫持善后了。
于是又勾起了几年前宫女双双惨死在安国公府,其中一个宫女的哥哥为此自挂东南枝的往事来。
如果说之前宫女惨死离百姓们还太远,那么商贾家的女孩,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小姑娘,就好像是谁家的邻居谁家的女儿,足以激起民愤。
一时之间众意难平。
此时前朝议储之事正好传到民间,百姓听闻纷纷嗤之以鼻,甚至有人带头写了万民书呈到顺天府,希望朝廷严惩祸,为民除害。
也有人觉得卫持虽然纨绔,但有他这个纨绔的祖宗坐镇,那些小纨绔们都不敢在街上横行,京城反而消停许多。
不过这种说法很快就湮灭无闻了。
不出所料,朝廷依旧装聋作哑。
朝廷的不作为,令京城百姓失望又恼火,无异于在热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
听说今年忠顺王府的马球赛仍然邀请卫持参加,京城百姓早早等在皇家围场外,把马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口口声声要替天行道,忠顺王府的侍卫疲于应付。
比赛还没开始,人先累了。
“也不知受了谁的蛊惑,京城百姓对你敌意很大。”
长公主命人拦着卫持不让他出府,苦苦相劝:“百姓倒是不足为惧,可人多口杂,难保别有用心之人不会趁乱暗算你,今日你就待在府中,好不好?”
卫持端坐马上冷笑:“我若不去,别人还以为我心虚了呢!”
“不用你去!我去!”长公主此时已经梳妆完毕,一副准备随时出门的样子,“我去好生安抚薛赞善一番,相信风头会很快过去的。”
昨儿薛母派人来说,薛宝儿今日会去马球场观赛,请长公主代为看顾。
卫持早就不耐烦了,挥鞭甩开阻拦他的侍卫,径直出了公府侧门。
街上人头攒动,到得城门处更是排起了长队。
排队的百姓们看见卫持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不时有胆子大的抬头看他,还有人指指点点。
卫持坐在马上问守门侍卫:“都是去看马球赛的?”
守门侍卫战战兢兢点头,应了声是。
卫持嗤笑一声,打马出城,扬起的烟尘扑了后面那位一脸。
跟在他后面的,正是淑妃的亲侄儿于成,也是出城去参加马球赛的,此时他正乐呵呵端坐马上看卫持的笑话。
他就说薛家一个外来的暴户怎么敢在城西开酒楼,跟他们于家打擂台,本想找些地痞流氓上门搅和,后来听说薛家大姑娘也在宫学读书才没敢贸然行事。
一打听才知道,薛家不但与贾、王两家有亲,薛家大姑娘进宫学更是走通了德宁长公主的路子。
原以为是砸了金山银山,不想竟是薛家大姑娘入了卫持的眼,以卫持的尿性,看上了怎么可能不弄到手?
于成便把打听来的全告诉了他爹,他爹见多识广,让他先别急着找薛家酒楼的麻烦,且坐山观虎斗。
原来他爹早把薛蟠的底细摸清了,说薛蟠虽然是个滚刀肉,却极疼爱他妹子,要星星不给月亮那种。
卫持看上了薛蟠的妹子,还有的闹呢。
等薛家闹起来,失了卫持的庇护,还不是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他爹这话才说下,卫持就去薛家抢人了,薛蟠果然与卫持撕破脸,带人追了半个京城,直接打上了安国公府,后来又去公主府闹。
于成自以为时机成熟,刚让人找了附近的闲帮准备趁乱搅黄了薛家酒楼的生意,忽然听说长公主认下薛家大姑娘做了干女儿。
在于成的记忆里,德宁长公主倨傲又强势,有一次他的姑母,淑妃娘娘遇上长公主,赶忙给她行礼,长公主也只是淡淡点头,连个正眼都不肯给。
即便是两个宫女惨死在卫持寝院,其中一个宫女的哥哥还因此丧命,御史台纷纷上折弹劾,德宁长公主仍旧咬牙死撑,根本不承认卫持有错。
这回怎么轻易就认了?&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