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务武回到家,本想跟玛丽再谈谈维兰德的事,但他推门就看到玛丽在做饭,顿时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玛丽问他:你站门口干什么呢?
赤井务武的脑子自动回答:孩子呢?
玛丽说你忘了吗,秀一说他要学手风琴,Juniper陪他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哦、对了,确实是这样。赤井务武想起来了,秀一昨晚忽然跟他们两个说想继续学手风琴,而且说想成为一名音乐家,他和玛丽问为什么,秀一说想弹给小银听。虽然不知道两个孩子是怎么商量的,但赤井务武看小银的表情有点嫌弃,秀一却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不过他们两个平时好像就是这么相处的,没事了。
秀一前两年在姑妈家学过几天手风琴,当时没见他怎么喜欢,也没有要正经学的意思,但赤井务武看他这次不是心血来潮,就为他请了一位手风琴老师。小银对此没什么兴趣,但还是跟着去了。
玛丽坐在餐桌前叹气。
“赤井务武,如果你儿子真的要当音乐家,你会支持他吗?”赤井玛丽从早上开始就在想这件事,她和丈夫都是mI6的探员,如果儿子一定要成为抛头露面的音乐家,先不提mI6方面的反应,这件事本身就有一定的危险性。
回到家的黑男人沉吟片刻,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他脱掉外衣,关上门,将帽子挂在衣帽架上,才对赤井玛丽说:“要不,你先担心哪天维兰德的儿子要走,秀一跟着他跑了的可能?”
玛丽:……
这确实好像是个更严峻的问题。
幸好维兰德的儿子没走,两年后维兰德又失踪了,Juniper又在她家住了一段时间。玛丽看着她家的三个孩子,心想什么维兰德的儿子,这是我家的。
等回来的时候,维兰德住在了她家隔壁,但时不时消失,于是银的小孩就经常去玛丽家蹭饭。不知道是不是维兰德的意思,银的小孩学了一手很好的厨艺,把玛丽从厨房里解放出来了,其他人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又过了两年,维兰德失踪得越来越频繁,玛丽知道维兰德家没人,就让Juniper在维兰德不在的时候留宿赤井家,反正以前也是这样的,根本没什么区别。
维兰德每次回来,都很郑重地跟她说:谢谢你帮我照顾儿子,玛丽。
玛丽:呵。
这一年,秀一和Juniper十三岁,在读中学。赤井夫妇早就习惯了家里多了个儿子的事,邻居也都默认小银就是他们家的孩子,至于维兰德这个人,在不在的都没什么区别,反正他就算回家也待不了多久。
玛丽担心的事并没有生,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小孩的头越来越长,赤井秀一也明确了自己学手风琴的目标:他并不是真的想成为什么音乐家,只是想弹给小银听。
于是,赤井务武担心的事生的概率增加了。
他私下里问过两个儿子。
他问秀一,如果小银要离开,去很远的地方生活,你会怎么做?
赤井秀一:我不能一起去吗?
他问小银,如果你父亲要带你回北欧,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你会……
Juniper:我会?
赤井务武:你会想念秀一吗?
Juniper:不会,他会自己来找我。
赤井务武:……
他回家,对玛丽说,完了,我们儿子好像要跟着维兰德的儿子跑了。
对此维兰德表示不可能的,他家小孩是那么单纯的人,来自人迹罕至的雪山,刚在人类社会过了没几年,要拐也是玛丽的儿子把他的儿子拐走。而且他这几年都住在伦敦,根本没有回北欧的打算,起码最近的几年里没有。
玛丽:维兰德,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儿子已经十三岁了!十三岁!他不是三岁!
维兰德:赤井务武十三岁的时候还……
他还没说完,赤井务武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玛丽狐疑地看着这两个男人,赤井务武横着挪动脚步,说没事没事,我跟维兰德谈谈,谈谈,然后扯着维兰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