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胜杰向吴媛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因为下午约了甘素素。吴媛倒也没说什么。
吃过中饭,梁胜杰躺在床上,回忆着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很多与甘素素一起的记忆片段能逐渐清晰起来,但是甘素素的模样始终就想不起来,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样子——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小个子。
在梁胜杰那支离破碎的记忆中,甘素素是一个很能跑的形象,裙子下的两条细细的腿总是迈得飞快,风火轮一样,追着他喊:哥,等等我!
甘素素性格开朗活泼,非常爱笑,梁胜杰欺负她,她一般都不会生气。就算生气了,稍微一哄就会破涕为笑。
甘素素能歌善舞,还会拉小提琴,但在梁胜杰印象中,她小提琴拉得很一般,因此,梁胜杰还经常打击她。
有一个场景梁胜杰回想起来,倒是记忆深刻,那就是甘素素因父母转业一起离开后,那间空空荡荡的房子。
有段时间梁胜杰总是从窗户外面往里瞧,觉得这没人住的房间有一种莫名的恐怖感。
后来,这样的空房间就越来越多,到最后整排整排的房子都空了,梁胜杰也就跟着父母离开了部队。
梁胜杰本想提前个五分钟到校门口等甘素素的,没想到在回忆过去时,竟然睡着了。等醒来时,都三点过一刻了,等他急急忙忙跑到校门口,已是三点半。
梁胜杰气喘吁吁地四处张望,现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是符合特征的,便找了个树荫,躲着太阳,给甘素素打个电话。
刚接通就被挂了,然后就听到身后“嘿”的一声。
梁胜杰一回头,瞧见一位个子不高,但身材很苗条的年轻女生,一手拿一瓶可乐,正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他。
年轻女生一头乌黑长,很随意地在脑后用手帕扎了个马尾,额上一层薄薄刘海,脸上有浅浅的妆,眉目如画。
尤为醒目的是,耳朵上挂着十字架,点缀着脸庞甚是好看。肌肤如雪,在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加持下,更显楚楚动人。
“素素?”
“哥,是我。”
“我靠,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变漂亮了吗?”甘素素笑着问。
“漂亮多了,还白了。印象中你小时候黑黑的,你还有个外号叫黑妞吧?”
“讨厌!不许再叫了。黑还不是跟你们男孩子玩,给晒黑的。”甘素素把一瓶可乐递给梁胜杰,“给,渴了吧?”
“刚才我还在想小时候的事,真是,一晃眼就十多年过去了。”
“十六年!也不见你联系我,信都没一封,还我哥呢?”
梁胜杰喝了口可乐:“我哪有你地址啊!离开部队之后,也有想过要我爸去打听下你地址,但是没说出口。”
“我也是。”
“不管怎样,现在联系上就好。走,去我住的地方聊吧,这外面热。”
“好。”
“素素。”
“嗯?”
“还是要说句——不好意思啊,刚让你等这么久。我那什么。。。。。。”
“不用解释的,没事。看到你跑着过来,我就挺高兴的。”
“你怎么不给我电话?”
“看你在不在意我这个妹妹啊,你要是忘记了,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忘记是不可能忘记的。来,说说你怎么联系上我的吧。”
两人边走边聊,梁胜杰知道了甘素素的父母在她高中时就已经离婚了。
因为家庭问题,导致甘素素没有考上大学,复读了一年还是没考上。就干脆在家帮她父亲看店做生意。
毕竟这里是省会城市,后妈还是这边的人,甘素素父亲的生意做大后,就在上个月,举家搬迁了过来。
甘素素父亲和一些关系好的战友还是有联系的,不久前,在他父亲的一次战友走动后,甘素素得知了,原本失去联系的梁胜杰就在这城市。当然,也要到了梁胜杰的电话。
兜兜转转,经过这么多年,儿时的伙伴又再次重逢,大家都挺感慨的。
“到了,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你这怎么像。。。。。。”
“狗窝,对吧。我一个人住,就没怎么收拾。”梁胜杰把椅子上的衣服丢到床上,“你坐这。”
甘素素环顾了房间问:“哥,你没交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