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溫宛意的元萱淺淺一低,伸手接過。
恆親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又道:「世子含蓄,分明方才還在本王面前說什麼『烈女怕纏郎』,一副志在必得的語氣,眼下怎麼改了主意?」
江聞夕隱隱地咬牙切齒。
溫宛意卻被表哥這一出話給嚇著了,她特別擔心江世子突然改口,要真的把元萱給帶走怎麼辦啊?於是她只能給了表哥一個「適可而止」的眼神,希望對方別再激他了。
白景辰對她笑了笑,幾乎是當面告狀了:「前幾日在御書房,表哥聽到江世子向陛下求娶表妹你,一往情深的模樣讓陛下感動不已,甚至都要立刻賜婚了呢。誰料今日,世子又和本王索要府里的一位伶人,世子也真是的……怎麼能把嫁娶大事當作兒戲呢,也不怕本王的表妹傷心。」
溫宛意一聽,立刻覺出了一陣後怕。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兒?
那天在御書房差點被皇帝賜婚?
一旁聽著的江聞夕險些把一口牙都咬碎了,被恆親王這一番言論氣得不輕。
江聞夕咬牙:「王爺,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報恩而已,並非……」
「烈女怕纏郎?」恆親王輕笑詢問,特有的清潤嗓音讓他顯得多麼愉悅似的,「這不是世子的原話?」
江聞夕簡直都氣笑了,只能忍著稱了聲是。
恆親王隨即轉頭看向自家表妹,一副憐惜的語氣:「宛意可莫要哭了,世子心裡還是記掛你的,並沒有見異思遷。」
溫宛意也沉默片刻,瞳眸微微睜大,疑惑地看向表哥——難道要我現在就哭出來?
白景辰點頭,也回了她一個眼神——自然是這樣演了。
溫宛意:「……」
也不是不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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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詭計
◎我和表妹天下第一好◎
但這並不合適。
彼此已經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她若明面上哭出了聲,便顯得咄咄逼人了,哪怕一時得勝又如何?在場的三人打了這麼久的啞謎,江世子和表哥彼此擠兌了幾個來回,本是旗鼓相當的局面,哪怕誰落了下風,也不至於太駁面子,明面上還能說得過去。
可她若哭出聲,這種微妙的平衡立刻就會被打亂了,明晃晃的拉偏架並不是什麼敞亮的手段,再加上江世子與表哥接下來還需要共事解決一樁案子,眼下並不能把他得罪到底弋?的。
溫宛意細思片刻,到底沒有按著表哥的意思哭出來。
她這一猶豫,反而叫江聞夕得了空,緊接著,她就發現身邊的江聞夕竟然搶先一步委屈起來了。
眼見那俊秀的玉面青年倏地一低,無以言表的委屈立刻冒了上來,他眉間微蹙,好似忍著什麼天大的不甘,淚水匯作兩滴,簌簌一落,孤潔到連臉頰都沒有沾上。再抬眸時,他抬袖拭去眼睫殘淚,演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若無其事」的堅強模樣。
他這猝不及防的一哭,直接叫溫宛意亂了計劃,一副左支右絀的模樣,又想著安慰一句,又沒辦法開口去說,只能無措地看著他。
江聞夕扯出一個笑,笑意帶著苦澀,就差往臉上寫「你們合夥欺負我也沒關係,我受的委屈可太多了」,他十分無恥地利用了溫宛意的憐憫與同情,開口時,聲音還帶著些啞:「溫姑娘,確實是我不好,竟然以己度人,覺得王爺這般高風峻節的人會做出那種偷梁換柱的把戲。今日鬧劇非我所願,不怕姑娘笑話……我還以為……之前在魚躍鳶飛樓的人,是你呢。」
說最後一句時,他恰到好處地哽咽停頓片刻,訴盡委屈的同時,還把此事隱晦地「開誠布公」,適當地同她露出了屬於自己的一點兒鋒芒。
——日後不可再像這樣了,我既全然知曉,必然也不會咽下這口悶氣。
所以,到底為止吧。
一邊的恆親王沉默地看著他裝腔作勢,也收斂了之前的輕鬆姿態,他眉眼間帶上了幾分嚴肅的審視,心道——好你個江聞夕,這樣玩髒的是吧。
天下最懂溫宛意的人莫過於恆親王本人了,他眼見江聞夕玩了這麼一出,心裡咯噔一跳,暗說糟了,自家表妹很可能還就吃這一招。
他的表妹從小養尊處優,由康國公和溫夫人悉心教導長大,一直接受的都是修道立德的君子之風,根本應付不了江聞夕這種寡廉鮮恥的死纏爛打,江聞夕一番做作,可不就是為了讓自己表妹愧疚自省,從而憐憫疼惜他嗎?
白景辰倏地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江聞夕,心想——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怎麼用上了這種哭哭啼啼且矯揉造作的手段?
「溫姑娘會原諒我嗎?」江聞夕一低下巴,硬是在比自己矮一頭的溫宛意面前弄出了一個仰視的效果,他可可憐憐地看向她,低聲問道,「會嗎?」
眼看事情就要不受控制了,表妹的那個「會」字已經到了嘴邊,白景辰突然又咳嗽一聲,門外的程岑立刻火燒眉毛地衝進來打斷他們:「王爺,妙音坊也出事了!那裡頭全是八歲左右的小丫頭,若不及時封了,怕會再生出事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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