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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嘴巴很笨,用着乐观无畏的阿q精神劝说自己时一套一套的,就是厚不起脸皮用这套理论去安慰别人。
“嗯,你经常做噩梦还大喊大叫,幸亏你不梦游,要不我都不敢睡着了。”
“哈哈……”
平躺在床上,眼睛滴溜溜地瞪着天花板。
没想到丁琪长大了,烦恼却没长大,还是这点屁事儿。
“你小时候学过一个故事没有,说玄奘刚剃发的时候在名气很大的大寺庙修行,但是他觉得去偏僻的小寺自己的才华才会显露出来。他决定辞别师父去小庙,方丈把他带到寺庙后面指着一些灌木丛和一棵松树说,这棵松树鹤立鸡群,没有竞争,但是它只能作为薪柴。而他又指着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说,那些竹子为了阳光和雨露都奋力向上生长,于是它们棵棵可能成为栋梁。”
“于是玄奘明白了方丈的意思,留在大寺庙修行,成为一代高僧。”我接着说。
“我听我妈说了,你到尖子班不适应。但是你要像玄奘学习。”丁琪教育我。
“嗯。”
我记得这篇课文,是因为我当时总有个疑问,这里的玄奘是不是西天取经的唐玄奘。
众生皆苦,如今他的一点小事迹却可以用来普度小小的我的小小烦恼。
不愧是得道高僧。
“几点了?”我问。
丁琪看了一下手机:“快11点了。”
“我们还看会书吧?你刚才不是说再学会吗?”
“你困吗?”
“有点困。”
“那明天再好好学吧,磨刀不误砍柴工。”
“好。”
说完这个字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怕自己忘记昨晚曾被普度,把生命的林子五个字写在数学书扉页。
“你知道的,我缺点之一就是很健忘。”
今天还是阴天,但有大雾。
这雾多少让我有点振奋,可能日复一日千篇一律的生活总要有一点点不同来刺激麻木的感官。
真的要放下屠刀立地成好学生了,首先从手机关机放进抽屉开始。
然后把板凳垫高。
再然后向前面的男同学借以前的笔记。
李淑芬,不,好学生应该懂得尊重的,李芷柔在旁边大声念着:“abandon,abandon。”
从借来的笔记扉页得知原来我前面的同学叫郝仁。
他真的是一个好人,连字迹都透露着善良忠厚的感觉,没有一个字认不清,没有一道题省略步骤,没有一点偷工减料。
相比自己,我以前为了哪怕能少写一个字不知道发明了多少特殊符号。题目问是不是,我就在“是”或“不是”上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