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道黑色的雾气在门口徘徊着,很快显现出形状来,那竟然是消失已久的张云娘!
漂浮在她身边的,小小的黑影,应该就是她的孩子了。
“云,云娘……”
张庆来神色突变,瞳孔骤然紧缩,张云娘每前进一步,他就后退好几步,直到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张庆来,你好狠的心呐!还我命来,还我孩子命来,你们都该死!”
张云鹤被吓得脸色煞白,不停的摆手:“不不不,不关我的事,都是张庆来,是他杀了你!”
“不是!那一切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们!他们贪得无厌,要不是因为他们设计,我不会想杀你,我,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啊!……”
说到伤心处,张庆来捂脸伤心的痛哭起来,仿佛打算用泪水洗刷内心的伤痛。
张云娘冷冷道:“别再装了,你这个小人!”
双蕖怨(十四)
张庆来愕然的看着张云娘,满眼委屈和抱歉。
“云娘,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其实我早就后悔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忏悔,我有千万次想跟着你而去,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想着还有岳父岳母,还有美娘,他们不能没人照顾……”
张云娘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眼神中恨意几近溢出眼眶,这样的恨意就连张庆来本人都觉得无法面对,可他仍然强打起精神往前走,眼睛里面的深情就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云娘,如果你要我这条命,你现在便拿去,我早就想跟你们母子一起去了!当年我是被他们骗了!你知道吗?等我了结了他们,我就跟你走,好不好?”
张云娘没说话,似乎真的犹豫了,而就在此时,张庆来手腕一转,猛地将什么东西拿了出来,下一秒便看到一道灵符被周活给拦了下来。
“啧啧啧,还以为是个痴心汉,搞了半天是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说话间的功夫,周活对着张庆来就是狠狠一脚,踹的他直接飞了出去,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给他。
赵云裴、白洛宁和徐县令等人快步走了进来,当看到祠堂中一片惨状,徐县令震惊不已。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张原生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赶紧爬到徐县令脚下,抓住衣角不愿意放开。
“大人,救命啊!张庆来要杀我们,他要杀人灭口!”
听到这话的徐县令越发震的说不出话来,眼睛不由得看向趴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撑起身体来的张庆来,希望能够寻找一个答案,毕竟此人向来正直,一度还想要多加培养,难不成自己真的看错人了吗?
“庆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真的是你做的?”
张庆来捂着胸口不说话,面色铁青的看着张云娘。
白洛宁道:“徐县令,这件事纷繁复杂,怕是在场的这些人都或多或少要对张云娘的死负责。”
“什么!?”徐县令惊愕不已,衙役们更是议论纷纷,这么多年了,他们还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赵云裴手一挥,赵随便让人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掀开白布,上面竟然躺着一具骨架!而在那具骨架旁边,还有一个很小的白骨,根据体型来判断,应该是个婴儿。、
“这两具尸骨是从村子里面封了很久的枯井中挖出来的,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张云娘和她的孩子了。”
什么!?
看着担架上的两具白骨,看样子应该有些年份了,他顿时觉得焦躁不安,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不是说张云娘带着孩子跟野男人跑了吗!?”
有衙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当初这话可是张庆来亲自说出来的,可是现在……
安君潇冷笑道:“这怕是就要问他们了,你说是不是啊,村长?”
当白洛宁说从枯井中挖出了张云娘的尸骨时,他就已经吓得浑身出了冷汗,凉风一吹,更是冷的深入骨髓,如今被这么一问,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是!不是!她就是跟人跑了!……”
此话一出,那;两个鬼影瞬间就朝着他们暴冲而去,吓得众人连连惊呼,尤其是张原生,本就被张庆来刺了一刀,如今更是犹如惊弓之鸟,稍微有点动静就能让他精神崩溃。
“都是村长他们干的!是张庆来干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一派胡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县令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感觉自己被耍的团团转,心里窝着火,此刻听到张原生这前后颠倒的话,更是愤怒不已。
“是村长!是村长害怕张庆来带着张云娘离开张家村,所以才想出诬陷她跟人有染,没成想张庆来把人给杀了!这些都是他们做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张原生虽然此时有些疯癫,但说的话却足以把所有的真相全盘拖出,徐县令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这是真的!?”
张云鹤原本不想承认,但看到站在一旁的“张云娘母子”,又不敢有半点反抗,算是默认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她就是一个弱女子,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么对待!?”
徐县令痛心疾首,没想到自己治下竟然出现此等有违天理伦常,违反法律之事,着实叫人羞愧。
张云鹤等人面对质问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张庆来却突然放生大笑起来。
“说啊!你们怎么不说了!?当初设计她的时候没想过有今天吗?我来告诉你们吧,他们这些人最是自私自利,之所以要对付她,不过是想把我留下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