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收拾好,大娘便端着两盘菜出来,没一会儿功夫,桌上便摆了好几道菜。
“在村里也没什么好吃的,都是农家小菜,各位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正好这时候大爷搬出了一坛子酒来,大娘为没人盛了一碗。
“这是自家酿的米酒,一点都不辣,就当是润润嗓子吧!”
小尖椒炒鸡,鲜竹笋炒肉,炝炒小素菜,干煸四季豆,凉拌野菜,丝瓜排骨汤。
虽说没有在家吃的那么好,但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更何况大娘的手艺了得,每道菜都鲜香美味,肉也处理的非常到位,完全没有一点杂味,尤其是排骨丝瓜汤,她连喝了两碗,直到肚子撑的圆圆的,这才放下碗。
吃完饭,众人闲聊了一阵,赵云裴和白洛宁决定分头行动,他从大爷这边突破,白洛宁则从大娘那边下手。
厨房里,白洛宁原本想帮着洗碗的,但大娘愣是不让。
“瞧着你啊细皮嫩肉的,这种活儿让我来做就是了,再说了,你家公子给了不少银钱呢,说起来咱们这么多年也收留了不少人,就你家公子给的最多!”
说起银子来,大娘心情激动,就连干活都多了些劲儿。
“大娘,你们家以前也经常收留过路人吗?”白洛宁一边往灶膛里塞柴火一边问道。
“是啊,咱们在这村儿里,这里离县城也有点远,但做生意的事儿也麻烦了不少,就想着一边做些买卖,一边收留过路人,赚些银子补贴家用。”
“您家可有孩子?”白洛宁也不知这样问是否有些唐突。
“嗐!有呢!有两个儿子,一个从了军,已经很久没有他的音信了,小的那个经常跑生意,前两年落了一身债,再加上还要养孩子,负担也重的很,咱们老两口虽说年纪大了些,但好歹有手有脚,不说帮上多大的忙,不拖累也就是了。”
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两口子热情爽朗,没想到背后也有着自己的心酸,若不是被逼无奈,怎么会明知有风险,仍要收留过路人。
“听说你家公子今年准备进京赶考,瞧着他肯定有十成的把握,定然能考上的!”
对上大娘真诚的眼神,白洛宁不免有点心虚,只想尽快进入话题。
“是,是啊,我们这一路上确实吃了不少苦,对了,之前我们路过前面那个山头时,幸好有位姐姐送水给我们,她可真善良……”
听到这话时,大娘的脸色变了变,看上去有些尴尬。
“是吗……”
“是啊!真是奇怪,她长得很漂亮,心地又那么善良,怎么会一个人住在那里,多不方便啊!”
听到这话,大娘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似乎非常纠结,这让白洛宁觉得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当她想继续打听些什么的时候,大娘却只说,那是个苦命的丫头。
其他的,大娘便不打算说下去了。
洗了碗,白洛宁准备休息片刻,赵云裴二人和大爷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也许他们真能知道更多消息。
她这身体就是如此,因着小时后身体不好,算是被师父强行救回来的,所以经常需要大量的休息来保证有更充足的精神。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触碰鼻子,痒痒的,白洛宁猛地睁开双眼,只见是赵云裴手拿着狗尾巴草坐在床边看着她,身上的那种紧绷感瞬间消散了不少。
“怎么,做噩梦了?”
白洛宁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进贼了呢。”
赵云裴轻笑一声,“哪儿有贼?哦,小贼不就近在眼前吗?”
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个男人,最是记仇。
“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赵云裴悠闲晃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回道:“倒是有些收获,根据村民的说法,张美娘的姐姐确实是带着孩子跟野男人私奔了,她丈夫为此郁郁寡欢了好几年,如今似乎终于走出了阴影,听说过几天就要成亲了。”
白洛宁思忖着,如果事情真的如大家说的那样,张美娘的姐夫再续弦也理所当然,但大娘当时的表情看上去却有点奇怪,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呢。
“你那边呢?”
“我问的时候,大娘似乎有难言之隐,只说张美娘是个苦命的丫头,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
“那就今晚再探呗。”
赵云裴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正襟危坐在床边的样子让白洛宁开始怀疑,此人的身体是否住着两个人。
一个就连吃饭时的每个举动都矜贵的紧,好像一个严肃的老夫子,另外一个狡黠聪明,甚至有些坏心思,就像是狐狸,叫人捉摸不透。
晚饭时,大娘煮了红薯稀饭,再配上些家常小菜和酸黄瓜,叫人胃口大开。
“大爷大娘,请问村东头那空院子是谁家的啊?怎么没人呢?”赵随突然开了口,原本热闹的气氛突然一下有些冷,大爷大娘二人对视着,看着有些慌乱。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赵云裴笑了笑道:“没什么,那会儿没事我们去村里闲逛了一阵,就走到那儿去了,碰到一个大哥说那里已经两三年没人住了,好像是家里出了事。”
听到这话,大娘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洛宁话音刚落,赵云裴便接过话头:“听人议论说,好像跟前面是山头住的那女子有关……”
大爷猛地一惊:“你别听他们胡说!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也是被牵连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