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官府出面,陆光沅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赶紧带着而他们来到陆昌宗的院子。
一进门,白洛宁便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肉烧焦了,并带着腐烂气息,白洛宁扫了众人一眼,陆光远夫妻并没有任何异样,就连安君潇也没闻到。
倒是那个叫阿追的,跟她对上了,白洛宁瞪了他一眼。
赵云裴不着痕迹的轻笑,歪了歪头,示意她该进去了。
屋子里面有些昏暗,众人片刻后才适应过来,只见床上躺着个清秀公子,脸色是青是白看不太清楚,不过眼前下那浓重的乌青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
“陆老爷,这位公子善岐黄之术,不如让她瞧瞧吧。”
陆光远看了一眼白洛宁,见其年纪轻轻,不免心生看轻之意拉,可人是安君潇带来的,如今亦是别无他法,便点了点头。
白洛宁没心情管他怎么想,伸手开始扒拉陆昌宗的眼皮,随后又在床边捣鼓了半天,就是没诊脉。
赵云裴在旁眼看着陆光远和陈氏的脸色一变再变,忍不住偷笑。
“陆老爷,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陆光远夫妇二人看了一眼白洛宁,瞧着她随举止奇怪,却也并未做出什么怪异举动来,再加上还有安君潇和张豹在此,最终还是跟着赵云裴走了出去。
眼看着两人各忙各的,安君潇和张豹百无聊赖,只能大眼瞪小眼,或者打量着屋中的摆设。
明明是青天白日,他们一路走来身上都出了汗,进了这屋子瞬间感觉阴风阵阵,再加屋中透不进来光,更显得阴森。
见白洛宁在床边鼓捣着什么,整张脸都凑了上去,好像是在努力观察什么,安君潇想帮忙,于是示意张豹将那厚厚的帘子拉起一些来。
这一拉不要紧,两人的魂差点都被吓飞了!
厚厚的帘子里面出现一美丽女子,却在眨眼之间变成了骷髅!
不,应该说是一张画着骷髅的纸!
两人正惊魂未定,那边床上的人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两人,恶狠狠的,看的两人心肝直抽抽!
安君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感觉双腿在打颤,正想对白洛宁说什么,陆昌宗猛地疯了似的冲了过来,哪里像个病秧子!
两人近在咫尺,安君潇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还有那可怖的面容。
白洛宁适时将画纸递到陆昌宗面前,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眼眶发红,目眦欲裂,触不及防的掐住了安君潇的脖子。
站在一旁的张豹原本正紧张的看着,手心都捏出了汗,若不是安君潇示意他别动他早就出手了,而此刻也是等不了了,一个手刀砍向对方的脖子!
然而那张昌宗的脖子就跟铁似的,完全没反应,他的手却震的发麻。
张豹震惊不已,瞧着这陆公子当下这样子可不像是生病之人,再这样下去怕是大人就没命了!
“松开!”
正想将其推开,只见白洛宁不知将什么东西从后脖颈出塞进了他的衣服里,手指点了点张昌宗的后脑勺,他竟然立刻松手了。
张豹还在震惊中,已被白洛宁推了一把,生生将张昌宗接了个满怀。
赵云裴和陆光远夫妇听到里面的动静走了进来,正好看到张豹将人放在床上,尤其是看到帘子拉开了,两人惊慌不知所措。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帘子可拉不得啊!”
陈氏急的直抹泪,之前也曾出现过这样的岔子下人只是拉起了帘子一角,差点被当场掐死!
她这宝贝儿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癫狂不已。
“夫人不必着急,人已经没事了。”
听着白洛宁的话,两人又担心的看向床上的张昌宗,确认如她所说,这才暂时松了口气。
安君潇活了两下脖子,惊魂未定的看向两人:“陆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这小命都差点没了!”
陆光远连连赔礼:“安大人,真是对不住,让您受惊了,这事说来话长,大约是吾儿出事半月后,有一神秘人送来这画,说着画要隔着帘子放着,屋中不能见光,这样吾儿的病就能有所缓和。”
“是啊!虽然法子听着有些怪,但确实是有些效果的,可就是没法完全医好……”
说到心痛处,陈氏泣不成声。
白洛宁看了眼张昌宗还紧紧抓在手中的画纸,心中生出些许疑惑来。
“那神秘人从何而来?可又留下什么线索?”
能说出这种法子的人,可见心思歹毒。
可惜,陆光远和陈氏并不能给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思忖再三,白洛宁还是暂时将那幅画给放回原位。
一切恢复原样,众人直接去了不远处的小屋,这小屋看着平平无奇,却是机关重重,此处便是供奉传家宝血玉如意的地方。
血玉如意不见了这事只有陆府中人知晓,陆光远明令禁止消息宣扬出去,一旦发觉,当场打死。
就连面对安君潇时,陆光远一开始也有所隐瞒,直到安君潇讲明利害关系。
白洛宁勘察了一番,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赵云裴察觉出些许异样来。
回到前厅,白洛宁突然问道:“不知陆公子外出收账时,途中可遇到什么人?或者去过什么地方?”
陆光远沉吟片刻:“这个随侍小儿左右的小厮应当更清楚些,我这就叫人来。”
因着中途有事,陆光远夫妇暂时离开,倒也不妨事,白洛宁直接开始盘问。
“回大人,咱们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跟往年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