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要折微臣的寿。”房青玄感觉自己的寿命又短了一年,再短下去他活不过三十了。
“不准提折寿,我不爱听。”元长渊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类话了,当初银矿那件事,吓得他魂都要没了。
见太子如此看重,房青玄担心起以后,便想提前给太子一个心理准备:“殿下,若是微臣以后离开了……”
“说了不准提,房子珩,你嘴闲不住,我给你堵上。”元长渊不由分说,直接将房青玄的嘴给封死。
房青玄在心中一叹,有些事冥冥之中都有定数,非人力能改变的,月盈则亏,万事万物,都得遵循这个规律,他也不能一直待在太子身边。
把人亲得差点晕厥,元长渊才退开一些,两人额头相抵:“子珩,这世间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你不能离开我。”
房青玄喘着气:“殿下最在乎的人,不是还有皇上和欧阳太傅吗?”
元长渊说:“你与他们不一样。”
房青玄微微一笑,第一次对这种无聊的问题,有了想要得到答案的欲望:“哪不一样?”
元长渊说不出是什么不一样,他心里其实早就做好了父皇和太傅会离开自己的准备,毕竟他们二位年纪都大了,但他从未做好房青玄会离开他的准备,父皇和太傅的离去,他可能只会伤心一月或一年,而房青玄若是离去,他却不想再独活。
“总之不一样,子珩,别离开我。”元长渊像个在讨糖吃的孩子,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房青玄心软得一塌糊涂:“只要殿下不嫌弃,微臣便一直都在。”
“嗯。”元长渊轻轻一哼,然后埋首在房青玄的颈间,不再吱声。
房青玄抬手,抚上太子的后脑勺。
太子还年幼,房青玄没必要跟太子说太多悲欢离合,只需要凡事都说好就行了,等太子再大一点了,有些道理自然就懂了,到时说不定他当着太子的面离开,太子也不会挽留他。
房青玄心中像是长了个刺,扎得他一下一下地疼,他既希望太子快点长大,成为一条震慑天下的巨龙,又不希望太子成长的太快,成长得太快了,便不会再像现在这般,整日只顾着与他腻歪了。
房青玄主动在太子的脸边蹭了蹭:“殿下。”
你需要我时,我会一直在。
你不需要我时,我会识趣退下。
元长渊靠在房青玄的肩颈里睡着了,睡得十分安稳,深邃鲜明的五官,像是雕刻般清晰硬朗,青涩在不自不觉间退了个干净,出落得俊美逼人。
房青玄嘴角含着笑,盯着太子看了许久。
金银元宝还以为只有太子喜欢盯着看,没想到大人也挺喜欢盯着看,这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吗,他们不懂。
小旺财拉着两位哥哥去外面,别打扰太子殿下休息。
到了外面,三人一块坐着,吃点花生喝点小酒。
小旺财还太小了,不能喝酒,就一个劲吃花生,花生外面还裹着盐粒,吃起来又脆又咸香。
“殿下再过不久就要回元京了,又见不到你了。”元宝狠狠揉了把小旺财的脑袋。
小旺财嘟了嘟嘴:“好希望殿下和大人一直待一起,因为一旦与大人分离,殿下就不会再笑了,我在身边伺候着,心里怕怕的。”
元宝安抚说:“殿下身份尊贵,哪能对谁都笑,那样还有威严吗,自然只对咱们大人笑,你习惯就好了。”
小旺财嘤嘤两声,抓起一把花生塞进嘴里。
“够了,把花生都给吃完了,我们还怎么下酒。”元宝把那一碟花生抢过来,交给金银:“哥,看好,别让他吃光了,他嘴巴厉害得很,大人最爱的甜糕他都胆敢吃光。”
小旺财气呼呼:“我才没有那么大胆子,是大人赏给我的。”
元宝怼道:“大人摆在那,你非要一直盯着看,大人能不赏给你吗。”
金银看着这两幼稚鬼,很是无语。
房青玄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没有出声制止,只是笑一笑。
初见端倪
太子在徐州待了几日,这几日整日都与房青玄腻歪在一起,亲吻搂抱都属于正常操作,太子兴致要是来了,说不定会直接钻到房青玄袍子下,看得一旁的几个纯情小少年时常面红耳赤。
房青玄一个正经的读书人,被太子刺激得经常语无伦次,他心中倒真有几分希望太子快点回元京。
但等太子真的要回元京那天,房青玄心里却极其不舍,看着太子翻上了马背,他上前两步,反复叮嘱:“殿下回元京要多加小心,不仅是旧派那帮人,新派也同样需要提防。”
元长渊坐在马背上,弯下腰,在房青玄仰起来的脸上落了一个吻,随即他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剑,转交给房青玄:“子珩,此剑名为深渊,削铁如泥,你留着防身。”
房青玄把剑往太子那边一推:“微臣拿不动重剑,留在身边也没用,殿下自己留着吧。”
“见剑如见我,若是有人敢对你不敬,你就用此剑斩了谁。”元长渊知道房青玄不会要,便让金银上前来拿。
金银上前,双手接过剑,再退到一侧去。
“微臣也有一物,要送给殿下。”说罢,房青玄从袖中,拿出一个天蓝色的香囊,上面绣着吉祥如意的图案:“这里面是微臣惯用的香料,殿下戴着身上,可安稳入睡。”
元长渊接过来,放在鼻下闻了闻,确实是房青玄身上的味道,一股雪山融化后,青草浆果长出来的味道,清甜得恰当好处,闻一下便会上瘾。
元长渊把香囊放进胸前的暗兜里:“子珩不如直接送一条亵裤给我,我闻着上面的味道,睡得肯定更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