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脸色骤变,目光惊骇:
“你能看见鬼?”
裴安竹的目光在孟母和她身边那只鬼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开口:
“我不仅看得见他,我还看到你和他之间有很深的因果羁绊,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孟欢的父亲吧?”
“他是个降头师?”
随着裴安竹话音落下,孟母的脸上露出些许杀意:
“小丫头,不简单呐,一个照面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看样子是留不得你了!”
“阿朗,杀了她!”
阿朗就是孟母身边的那只男鬼。
他很强大,身上凝聚的怨气和煞气,比起之前在平城隆康路444号宅院里,那只百年怨鬼还要可怕。
这男鬼听了孟母的话,朝着裴安竹扑了过来。
庞大而浓郁的黑气携裹着杀机,将裴安竹卷在其中,周围无数张嘴,密密麻麻朝着裴安竹撕咬过来。
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啃的骨头都不剩。
黑色的怨气遮住了裴安竹的身影,让孟母看不见到底生了什么,可只有那个男鬼知道,此时自己有多痛苦——
裴安竹将一张符,塞进了他的嘴里。
周围这么多嘴,每一张都看起来一样,可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能从成百上千张嘴中,一眼就看到他的本体。
一张符塞进来,金光闪过,灼热的气息袭来。
就像是盛夏正午时分最猛烈地阳光,克制一切阴邪,让他好不容易举起来的怨气,寸寸消散。
“啊——”
尖叫过后,怨气消失,阿朗被一巴掌击飞,躺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身上还冒着白烟,像是被烧着了一样。
“阿朗!你怎么样了?”孟母赶紧蹲下去看。
她很想把阿朗扶起来,可阿朗整个鬼体像是被无数看不见的金光切割,皮肤上碎成一片片。
俗称:裂开了。
孟母无从下手,只能瞪着裴安竹,怒道:
“我们一家三口跟你无冤无仇,你找上门来,弄晕我女儿,打伤我丈夫,未免欺人太甚!”
“我跟你拼了!”
说话间,孟母朝着裴安竹攻了过来。
可她那瘦弱的身躯完全没什么力量,裴安竹轻飘飘的一掌,便把她打飞出去,让她和自己的鬼老公躺在了一起。
裴安竹坐在了单人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人一鬼:
“你们跟我是没什么仇,但你们出去害人,我就必须要管!”
“你们的女儿,把同寝室舍友骗到大象国,忽悠她们买佛牌请小鬼,差点命丧黄泉,这招数,是你们教的吧?”
在见到孟母和阿朗的第一眼,裴安竹差不多就弄清了前因后果。
阿朗生前是降头师,死后化为鬼魂,不愿意投胎,便让妻子用秘术供养自己,让自己以另一种形式陪在妻女身边。
这些年,为了让阿朗增强实力,不被地府阴差察觉,孟母估计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害人手段。